是夜,史嵩之邀全绩在府独饮。
时见正堂。
“冶功,银两某已给你备在府衙中,明日某派府中亲随帮你押银返县,此间一切事你不用再管了,某定做的妥贴。”
史嵩之举杯邀全绩同饮,今日他着实高兴,万八千两银子可买不来一个沂王府幕僚的身份。
“史兄盛情,绩自心领,慈幼局之事半年必见成效,届时请史兄前来一观。”全绩许下承诺,答应把这笔钱花在刀刃上。
“哈哈哈,甚好,那咱今日就不说此事,午间冶功说幕僚录上已有一人,不知是谁呀?”史嵩之从一开始便坚信赵贵诚定可登基称帝,不为别的,就因赵竑的那直脾气,史弥远绝不会让他得意,若赵竑当了皇帝,满朝的四明人怕是保不住几个,史家门庭也将荣光不复。
“庐州通判赵葵。”全绩直言相告。
“是他?嗯,此人的确是大才,又有官传身份,是个人选。”史嵩之微微点头,认可赵葵与他同列。
“说来也巧,赵兄与史兄相仿,也是自愿请缨。”
“呵,正常,正常。”史嵩之冷笑了一声,赵方一死,赵家声望一落千丈,此时不抱大腿更待何时?而自己与他不同,史家的圣眷正浓呢,故而史嵩之认为自己比赵葵的分量更重。
继,二者饮酒闲谈,扯起天南地北,说那人间风流,终归于国家天下。
“冶功,你以为襄汉之地如何?”史嵩之语调拔高了一些,正襟危坐,像是在考校。
“好地方,襄汉直上邓州,联通中原,西北接武关,入得八百里秦塞,又可经汉中、见陇右,取道川蜀,东侧更不必多说了,顺江而下便是吴会之地,无论从军事,还是商运而言,失襄汉,失京湖,隔绝南北,国不成国。”襄阳是块风水宝地,锁江要塞,更主要的是金朝迁都汴梁,京湖在其正南,有首当其冲之势,故而全绩对此评价颇高。
“不错,襄阳是京湖牛耳,地大物博,土地丰饶,屯粮建仓,可自足,亦可反哺朝廷,当然叔父问某想去何处为官,某一口便应在了襄阳,此生也立志于为朝廷守好这扇门户。”
史嵩之言辞凿凿间除了自信之外,也让全绩听出了史家势力的庞大,一个襄阳户曹俨然已经把自己当作了京湖制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