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棺材,沈清微还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明明前几日,蒋青翎还在自己面前蹦蹦跳跳,怎么一瞬间,人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没人知道,也没人能回答她。
沈清微只能盯着她的棺材,久久地发呆。
唢呐声依旧没停,蒋红缨却因听见别人说,若用生者之前常待在身边的东西,下辈子就还能成为一家的原因。
想起了之前总被蒋青翎带在身上,拿出来看,却从来没有真正用过的手帕。
蒋红缨还记得,那块手帕,就被她放在了祠堂。
匆匆忙忙跑回府,一打开祠堂的门,就瞧见一个和姐姐同样大的人,就站在里头。
边取过手帕,边问道:“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沈清微缓过神,见她就这般光明正大地取过帕子,就要走人,忍不住叫道。
“你又是谁,这手帕是蒋青翎的,你趁着人家都出去了,偷这祠堂的东西,未免也太不要脸了些。现在赶紧放下,要不然我这就叫人来了。”
蒋红缨实在赶时间,还没听完她的话,就冲了出去,哪知外头的侍女听见声音,还以为是进了贼,连忙带人冲了进来。
视线落在自家小姐和刚刚进来的客人身上,愣住了:“贼人呢?”
“哪有什么贼人,这人是谁,怎么给放了进来?”蒋红缨指着沈清微问道。
这句话一出来,她便察觉了不对了。
“回小姐,这位是沈家的大小姐。”
大小姐啊。
蒋红缨收好手里的帕子,也不着急走了,屏退了侍女。
侍女不清楚,她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但凡眼前这位,察觉了哪怕一丁点儿的不对劲,姐姐又怎么可能,就这么去了。
即使毒不是沈清微下的。也和她脱离不了什么关系。
关紧大门,一步步逼近:“你就是沈清微?爹娘让你过来,你就趁着我们都出去了进来?若是不心虚,何须如此?”
“我若是心虚,今日也不会来了?”沈清微知道自己刚刚闹了个乌龙,也不再问了:“请节哀。”
面前这位小姐,估摸着就是蒋青翎的妹妹,蒋红缨。
蒋红缨气到极致,哪里愿意听她的话。
“你难不成站在那里,就没察觉出我姐姐丝毫的不对劲吗?难不成姐姐连半点儿能活的可能性都没有吗?”
“节哀?若是你的亲人去世了,难道你能平淡成现在这幅模样吗?你难道半点儿情绪都没有吗?”
沈清微心知她心情不好,没回一句。
蒋红缨撒够气了,才拿出藏在袖里的手帕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姐姐这一死,意味着什么。”
她自然也知道,就算不是沈清微,眼前的人换成任意一个,估摸当时只是认为姐姐一下心情不好罢了。
谁又会真的当做,这是中了不能言的巨毒呢?
不管谁在面前,她也依旧会向现在这般,把气撒在对方身上。
蒋红缨躲在地上,死死抱住手帕,仿佛那样,姐姐就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身边一样?
沈清微也蹲下来,叹了口气:“抱歉,还是请你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