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皇帝只沉着脸负手而立,不怒自威的睥睨着在场所有人,沉声道:“众卿平身!诸位卿家看出此物有毒,是救了朕一命啊!朕又岂会责怪你们?快快请起吧!”
众人得令,这才如蒙大赦般庆幸地站起身来,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皇帝随即下旨道:“来人!把这画拿去烧了!一定要清理干净,不能留下任何余毒!还有那些鸟和蝴蝶,都清理一下,一并烧了吧!”
“至于太子和太子妃,你们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哼!”说完,皇帝愤怒地拂袖而去,根本不管太子妃的求饶,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太师急得额头冒汗,站起身来想要解释,可现在任何解释对皇帝而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毕竟沈馥可是当着众人的面作画,且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些鸟儿都毒死的。
若是避开人的,便是只避开了皇上和太后他们,沈太师都还有法子扭转。
可现在,他是真的想不出什么合适的法子。
眼见着女儿贵为皇储正妃,如今却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哭号,如同那市井妇人一般,着实是……太难看了些!
眼见得皇帝都气走了,太后也很是失望,指着太子夫妇摆了摆手,叹道:“你们呀!真是……唉!罢了罢了!你们还是好好反省吧!哀家信佛,实在见不得这种腌臜事!”
说着,太后在老嬷嬷的搀扶下,也走了。
这两尊大佛一走,就只有皇后和兰贵妃在这儿大眼瞪小眼。
气氛变得有些僵,皇后作为六宫之主,而兰贵妃作为协理六宫之人,与皇后也算是旗鼓相当。
此时皇后若想发难,兰贵妃一时之间,还真是说不出什么辩驳的话来。
果然,皇后开口维持了现场,亲自督促烧掉了那画,才冷着脸奚落兰贵妃:“悄悄兰贵妃教出来的好儿媳!竟连这种蠢事都做得出来!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你们都忘了吗?”
“在这么重要的日子,在画里面下毒!亏你们做得出来!”
兰贵妃顿时委屈地喊冤:“冤枉啊!皇后,您这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有皇后您管理六宫,哪里犯得着我去操这个心?瞎管什么宫宴的事儿!”
“再者太子妃一介纤纤弱质女流,天真烂漫的,不过是想在这喜庆的日子,给皇上添添喜罢了,哪里知道就这样也能遭人黑手!如太子妃这般深谙医理的人都没看出里面暗藏祸端,若是换做旁人,那还了得?光是碰上一碰,怕是也要中毒而亡的啊!”
这通话说的,立马就把自己给摘干净了,还顺带把太子妃也洗白了一下。
果真不愧是巧舌如簧的兰贵妃!
皇后顿时哑口无言,这事儿毕竟没有证据,还真不好说。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
于是,皇后也治好口头训诫了太子夫妇,而后又责令大理寺彻查此事,必须彻查清楚到底是何人在画中下毒。
说这些话的时候,皇后还装作不经意地样子看了几眼太子妃,果真见她面色发白,眼神闪躲,分明是心虚。
皇后也瞬间了然,转而看向了沈清微,道:“方才没吓着你吧?我见你聪慧,心里实在欢喜,你且过来说话吧!”
皇后这意图也太明显了些,沈清微又岂会不知?
太后才刚邀请自己抄写经书,出了这个事儿,她若还掺和进皇后这边,只怕到时候又得莫名其妙卷进那波诡云谲的宫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