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当修筑工事,机器人的动作很快,裂缝很快就被遮挡住,舆论好像也在这里消失了,想出这个好办法的人可以说也是天才,他会成为帮助托尼科利度过难关的功臣,当然也有可能相反。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瓷砖的硬度很高并且抗腐蚀,慢慢一墙瓷砖覆盖之后,死气沉沉的灰墙变得简洁而光滑,设计师一定是个性格内敛的人,他选择最为朴素的灰色,没有夹杂任何其他颜色,还因为磨砂纹路并不会反光,整体呈现出规整的美感。事情本该在这里结束,最多十年之后有人发现问题但也已经没人能阻止飞出去的人。奇怪的是被寄以厚望的瓷砖没有能耐性等到那一天,很难说这里面是否有人为的因素,又或者是外头谁打架打得地壳震动,对材料产生了无可挽回的伤害,它身上出现裂纹,但还能保持对人类的耐性,看着身下身上行走的人流它拿出惊人的沉默,只是悄悄发展壮大裂纹的数量和质量。
“会不会其实是特效,弗诺先生我之前来过一次,编辑警告过我不要再参与这件事。”
西装革履的男人摆了摆手,他是个独立新闻工作者,所有事情都由他自己完成,但也已经在圈子里混出不小名气。平时报道一些寻常人接触不到的事件,这一次他有强烈的预感,大坝会塌,他熟悉新闻媒体控制舆论方向的方式,这一次的风口明显得稍加一点修饰都会突然爆发吸引力。所以他来,经此一役他可能成为民族英雄。“新闻界的潜规则,干好了会有人替你背锅,只要我们报道正确并且得到观众支持,不会有任何处罚相反还会有奖励。”从跟班的语气就可能看出这是个刚刚从事工作的雏鸟因为还有太多没搞明白的规则,做事总是束手束脚。这样的新人简直是最好的背锅侠。这家媒体很懂事嘛!
“能拍到正面照的位置禁止空中单位拍摄,理由是可能干扰水电站正常工作,无人机在这里也禁飞,这就是他们能死守大坝防线的底气。又因为先政府一步准备好了修补工作,后续的调查也很难得出什么结果。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已经做得天衣无缝,使用瓷砖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防范我们这种潜心跟踪的新闻人,但如果我有办法透过一层保护看到瓷砖之下呢?”
“有这种东西?”
“辐射式质检仪器,接下来只要讲大坝全貌拍摄进去,再确定建造大坝使用的材料就可以将整个图像还原出来。民间当然没有,老实说弄到它花了我好大的力气。”禁空领域是大坝一直往上蔓延七百米,进入此区域会遭遇强信号干扰,可是能从大坝上收刮下来利益的集团怎么会小心做这种事?
“干扰网每三个小时停一次,暂停五个小时,摄像头存在明显死角就在这一片,但也大大压缩了可以拍摄的角度。你无人机玩得怎么样?”
莱布茨点头,“这是我大学的主要工作!”
“咦,为什么最后选了做媒体行业?”好像对此也有自己的感受,莱布茨从他脸上看到了一样的是期待,这很想对方也做了类似的事,所以希望从他人身上看到相同的选择。“其实是因为一张照片,玩无人机也是为了摄影,记者是比较合适闲适的工作,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跳板。不过我也努力适应这样的生活。”
“这样啊。”好像没有听到想要答案的不在意回答。雷纳也产生几分对年轻人的警惕,这家伙未必不是个难缠的点子。两人共事倒是出奇的愉快,像是双方有某种互相牵引的特质,或者说他们本质上是一类人。
三天之后一组照片传出,说不上举世瞩目,但生活在水电站下游的人,一颗心脏提了起来,虽然在此之前也有流言,毕竟没有证据,家园可不仅是乡愁,还有家人朋友以及大半生的储蓄。选择是一件让人为难的事。这一次政府也全力控制舆论走向,可越是这样雷纳就越兴奋。
大难临头,市长也心虚几分,他只是暗派下面不上台面的傀儡,还跟明派眉来眼去依旧,缠上这般为难事,几乎等于宣判死刑,没人会来帮他说话,落马事小,贪污受贿是要掉脑袋的事,但这么多年的准备也不是全无意义,他是个油滑胆小的人,或许正因此不受暗派重视,而暗派似乎喜欢把垃圾丢在一块,上头派来监视他的也是个这样的垃圾,不巧的事垃圾正好堵住了排水沟,这下子对垃圾和排水沟都是麻烦。
“市长你做好准备了?”秘书直直咬死对方的眼睛,双方相互知根知底,对方有什么想法一眼就能看出来。“秘书阁下,你似乎不需要我的帮助也能逃出去,何必要刻意试探我的底线?”
“一起出去也有个伴不是?而且就算走也还需要我们相互配合才能走得出去。我也是最近才之后还有人专门为守着我而呆在这破地方,要说也是托尼科利废物,现在我们之间的事可以说全部暴露了。”
“那就走快点!”
“我们要去哪?你不告诉我总得给孩子一个解释,万一他在半途闹起来,不会给你添麻烦?”雷纳夫人也是通情达理考虑事情足够全面。“出去,离开这个星球。”
“你做了什么?这边的亲人呢?爸妈呢?”夫人惊恐得瞪大眼睛,作为枕边人她当然不会不清楚男人是什么个德行。慌张马上停下,既然说要跑,雷纳当然是做好了准备这也能说明他们已经具备了庞大的财力。
“不会牵扯到他们,你之前也没有跟家里人说过我的事吧!”
“当然不会。”
“装甲师,好帅啊!”男孩突然大叫道,就要挣脱出夫人的手掌,被一把拽住,生气得甩手。
市长大人回头果然看到一位通体银白色的装甲师,脸色晦明,他没有装甲师天赋,到底也是想要尝试隐藏在面具之下,做一些除暴安良的事,难得嘲讽自己一句,“这回我就是被除的暴。”
“她们不知道这件事!”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可不是明派或者暗派的爪牙,我们信奉伟大的主!”
“那你们为什么找上我!而且你的装甲…”
“我想这位小朋友会轻易理解!”瑞玲随后走出来,肩上扛着一台比她本人要高一头的电磁炮。她本来应该跟着夜途前往东海调查奇异能量事件,走到一般这边突然出现问题,一行人在这里止步,接着事情一件件出来,比起贪官和大坝裂缝更加严重的事,从两派中叛离的莫名邪教成员。目前只知道他们有不同的信仰,但明暗两派叛徒的最终目的惊人一致,简单地说就是报复社会。
最麻烦的事,没有人知道污染从哪里开始,两个教派的出现都没有理由,或许物质丰富之后人自然而然想到提升精神境界,找不到合适手段也就寄心宗教,可两派对宗教态度一致,不鼓励也不压制,当下社会环境也不差如何会有极端分子想要产生毁灭体制的想法。
饱读剧本的瑞玲想到了,就像她所说的市长大人的儿子也想到了,“这是坏人,他们被邪恶之神蛊惑背叛了装甲师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