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日,以林氏狩猎队为中心,一路上,各个庄子据点三十岁以上可战之辈中途加入,气势汹汹,直接勒马林瑜。
沿途并没有刻意遮掩行踪,顿时林瑜片地大小势力风声鹤唳,就连周遭山贼大匪也隐踪没迹,不敢冒头。
整个林瑜浮现一种凝重的氛围。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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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林瑜县,北城区衙门。
原本空旷的庭院内摆了张梨花大木桌,周道蔚坐于首位,旁边则是一身穿黑衫的枯瘦老人。
正常而言,一般县级城池,如宁阳县,周胜军标准配置是两位都统,加若干副都统:
一负责城管政令,一负责野战,驻守,两者职权泾渭分明,相互辅佐,共管大事。
不过林瑜县位于八百里瑜川,地理位置特殊,是淮州闻名的产粮大城,加上其间势力错综复杂,因此此地周胜军足足有四位都统。
其中周道蔚便兼任城管,驻守二职,面前枯瘦老人名为文常清,主管城池政令。
“道慰,林氏那边不知怎地得到消息,已经动起来了,约摸半日功夫便能抵达林瑜,你待如何。”
文常清穿着一宽袖华服,虽然已满头华发,但皮肤却很娇嫩,如女子般。
他手里捧着茶盏,轻轻吹了吹气,茶香寥寥如烟,淡淡道。
“他们不敢真的打。”周道蔚皱了皱眉,手捧古卷,正在翻看,并没放在心上的样子。
“真要打了,便是造反!全族上下尽皆背上反贼名头,而这是哪?这是淮州,一旦被通缉,从此天下之大,将无立足之地,自林钊以来数十年筚路蓝缕而取的成果,将一朝化为乌有。
他们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呵呵,估计只是想摆明车马,吓唬吓唬我们,再谈条件罢了。”
他说着说着便不屑地笑起来。
淮州不同于有历史问题残留,而常年兵荒马乱的玉州,其自古太平,即使暗流涌动,大周势力依旧稳固。
君不见前段时日,自玉州而来,声势骇人,一连派出两大宗师镇压宁阳的普世教众人,如今不也被打的节节败退,只得退守大龙山?
林氏凭什么敢?
文常清一听,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事无绝对,若真按道理来讲,正应该却是如此,不过人之所以为人,便是因为他不止有理性,更有感性,
林氏人马已经集起上千人了,林远天带的队。
此事我们做的终究不光彩,经不起推敲,需要早日料理好,不然怕迟则生变,甚至,会影响你岁末京察。”
说罢,文常清饶有深意地看了眼周道蔚。
他可是知道其想要更进一步已久了。
周道蔚一怔,沉默了半晌,站起身子,轻声冲身后护卫说道:
“通知城中口舌,可以开始在城中闹出点动静了,主要注意将新推出的政令延迟推责到林氏为一己之私,偷盗灵源之上,
另外着重点明一下林氏豪门氏族的身份,着重挑起阶级矛盾。”
说罢于庭院中走了两步,负手望天,最终却是又回头冲门口站着的军士再次开口道:
另外城中的各大势力,叶氏,余氏,烈,武馆,黑山武馆,派些人手,配合城外的崔德龙,周守成,一齐去城外会会这林氏。”
“是!”
庭院内一角,站立的几个军士立即点头,往外走去。
“如此应当差不多了。”
周道蔚背着手,语气郑重。
文常清点头,“也好,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谨慎方使万年船。”
...............
林瑜城外,百里处。
林远天盘膝坐在一块巨石上,左手持刀,右手按刀背,正在一块磨刀石上砺刀。
哗啦哗啦。
本就锋利的后背大砍刀经此一砺,在阳光下闪着雪白的刀光。
他将刀持起,刀刃对人,寒光凸显,随后满意地点点头。
踏踏。
脚步声。
林远文小跑过来,一脸凝重:
“林瑜那边来人了。”
林远天站起身,将刀反手插入身侧刀鞘,沉吟了一会,说道:
“来了哪些人?”
“为首的是余家的余栩,还有城中大大小小的各个势力,不过叶氏人马不在。”
林远文回道,眉眼有些忧虑。
林氏虽强,但想以一己之力对抗那么多势力,自然是不可能的。
“看来是早就商量好替我们出局呀,呵呵,而且余老二都没来,只是震慑?赌我们不敢打?”
林远天听罢,低头沉思了会,笑道。
“走,跟我去看看这余老四到底什么个意思,另外叫远光带两队人,绕到后面去埋着。”
“要打吗?”林远文怔然。
“对面都摆明车马,准备将军了,不吃掉干嘛?”
林远天微微活动了下筋骨,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
...
此时林瑜城外原野上,两方人马对峙。
对面是一队队的马队骑兵,个个身披各式山兽皮甲,手持钢刀,身材孔武有力,膀大腰粗,不少人还背负大弓,携带箭筒,尽皆眼神锐利,气息晦涩。
一看便都是武道有成,常沾杀戮之辈。
站在那不动,风中似乎都飘散着浓重的血腥味。
“这就是林氏狩猎队?据传其只入内的最低限度便是髓骨境修为,一个个享受最上等的资源供养,常年在山中磨炼,与兽厮杀,果然成分不差。”
另一头,一个身材强健有力的大汉收回视线,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