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回礼道:“苏官人客气了,您和苏小官人休息着,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离开了。
苏迈道:“看来我们回去能轻松一些。”
苏轼道:“是啊,之前我还担心抵达陈州时你叔父赶不过来,可能会错过。看他们这样子,应该会同意我们逗留几日等你叔父过来。”
苏迈道:“还是爹运气好,赶上这几位差役押送,若是换了来时的那些就糟了。”
苏轼感慨道:“是啊,也算是上天垂怜。”
陈州。
正月初四。
苏轼一行人抵达陈州,准备在官驿入住。苏轼走到差役面前,放下骄傲,低声道:“我……我们可以在这儿多住几日吗?”
一名差役道:“怎么了?”
苏轼道:“我和弟弟苏子由约好了在陈州见面,商量一下我家人的后续安置问题。他还没到,所以我想等他一下,再行上路,不知可否?”
差役爽快道:“多等几日又有何妨,反正上头又没规定我们何时将您送达。再说了现在天寒地冻,河面结冰,耽搁行程也是情理之中,上头也不好说些什么,苏官人尽管放心等着。”
苏轼拱手道:“多谢。不如我们去我亲戚家住吧,一来就算耽误久也无人知晓,二来也可以看望下我的亲戚们。”
差役们表示同意,一行人又来到文家。
正月初十。
文宅。
苏辙抵达文家。苏轼正在房中和苏迈聊天,忽然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差役,应声道:“进来。”
苏辙推门而入。苏轼看着门口的苏辙,先是惊愕,随即泪水夺眶而出,飞奔上前一把抱住苏辙。苏辙同样泪水潸然,紧紧地抱着苏轼。兄弟俩已经多年没有这般亲密的拥抱过,苏辙摸着苏轼瘦骨嶙峋的脊背,伤心道:“怎么瘦成这样了!兄长,你受苦了。”
苏轼松开苏辙,用力挤出笑意,道:“没事,能活着见到你,一切都值得。”转念一想弟弟因为自己被贬为监筠州盐酒税,自责道,“都是兄长的错,连累你跟着我一起受苦。”
苏辙道:“我官职低微,本来就贬无可贬,如今担任监筠州盐酒税也区别不大,兄长切莫自责。”
苏轼拉着苏辙坐下,道:“这段时间你们在南京怎么样,我这一大家子人给你增添了不少负担吧。”
苏辙道:“兄长说这些就见外了,都是自家人,何来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