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笑道:“久闻教头大名,不想却与教头有如此渊源,真是缘分啊!”
林冲说道:“小可旧在东京时,也曾听过晁天王的大名,家中蒙难时,首先想到的是去投奔晁天王。林某能与家人完聚,全蒙晁天王所赐,小可再次拜谢。”
晁盖连忙扶起林冲,连称不敢。
吴用见晁盖真的有恩与林冲,心中大定,他眼睛一转,问林冲道:“小生旧日久闻头领在东京时,十分豪杰,不知缘何高俅不睦,致被陷害?后闻在沧州亦被火烧了大军草料场,又是他的计策,向后不知谁荐头领上山?”
被高俅陷害,是林冲不愿提及的伤心事,吴用说了出来,令林冲心中有些不喜,但林冲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简略地回答道:“来此容身,皆是柴大官人举荐到此。”
吴用又问道:“柴大大人,莫非是江湖上称为小旋风柴进的么?”
林冲点了点头:“正是此人。”
晁盖向往地说道:“我多闻人说柴大官人仗义疏财,接纳四方豪杰,说是大周皇帝嫡派子孙,如何能够会他一面也好!”
兄长莫要跑题……吴用又对林冲道:“这柴大官人是名闻寰海,声播天下的人,教头若非武艺超群,他如何肯荐上山?非是吴用挑拨,理合王伦让这第一位与教头坐。此天下公论,也不负了柴大官人的书信。”
林冲有些听懵了。
这是哪儿跟哪儿呀,怎么就说到头把交椅上了?
还天下公论,你也太能扯了吧?
林冲性格比较温和,他虽然不赞同吴用的话,但也没有反驳,只是说道:“小可投梁山只求一地安身立命,并不在意位次高低。”
这是林冲的真心话,他本就是随性的性格,又很明白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坐第一把交椅。
可吴用却是以为林冲在谦虚,他劝说道:“教头莫要谦虚,我们都知白衣秀士王伦心胸狭窄,不能容人,教头在他手下受尽了腌臜气,天下好汉都替教头不平啊!”
我怎么不知道我受尽了腌臜气?
这吴用脑子有病吧……
林冲算是看出来了,吴用一直在针对王伦。
‘难道这吴用与王伦有过节不成?那我得居中调解一下。’
林冲解释道道:“王头领虽然性格有些古怪,但并不是传言中那般不堪,王头领为人还是不错的。”
吴用问道:“既如此,那他为何不肯相留我等?”
林冲不解地问道:“吴先生何出此言?”
吴用道:“昨日,他见晁天王所说智取生辰纲之事,他便一脸的不以为然,后来,我等又说入伙梁山一事,他却总是推托再有计议,难道不是有了拒绝之心?”
‘智取生辰纲一节,如此多的漏洞,你们还拿来吹嘘,以王伦那高傲的性子,没有当场讽刺你们,已经很是给你们面子了,你们难道没看到阮家三兄弟尴尬的样子吗?’
林冲是知道原因的,但他也不好明说,只好劝说道:“吴先生莫要瞎想,王头领不是那个意思。我此次前来,除了感谢晁天王外,也是请诸位去聚义堂相商入伙一事的。”
吴用不理会林冲,继续说道:“既然王头领有相拒之心,我等休要待他发付,自投别处去便了。”
你能别瞎想么……林冲见吴用说要走,只好保证道:“诸位请放心,你们入伙梁山一事,尽在林冲身上。如何?”
中俺计也……吴用心下得意,嘴上却说道:“晁天王虽与教头有恩,但我等也不是挟恩图报之人。教头莫要因为我等,与王头领起了龌龊。若是可容即容,不可容时,小生等登时告退。”
林冲感觉吴用的脑回路有些不正常,交流起来很是困难,失去了耐心说道:“各位莫要担心,如今的梁山却不是王头领说的算的,各位到了聚义堂便知,林某先行告退!”
林冲出了客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感觉跟吴用交流比与人大战一百回合还要累上几分。
以后得离这吴用远些。
林冲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