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那好像是赵芸嫔。”丽妃身旁的宫女小声提醒,锐利的目光紧盯着花丛里的那一抹倩影。
“那我更要过去看看了!”丽妃精致的妆容上划开冷笑,纤纤玉指上的护甲在阳光下泛着光泽,毫不犹豫的带着人走过去。
之前丽妃担心她流产会赖在自己头上,便各种理由搪塞她。
当初可不就是因为赵芸娘有孕,皇帝差点没责罚自己。
她心里一想到这里,就恨得直咬牙。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多日不见的赵芸嫔。最近可是别来无恙啊,本宫本以为你有孕该是最得盛宠才是,怎的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丽妃眼角倾出几许得意,故意开口询问道。
赵芸娘顿时面色一冷,匆匆打过招呼就想离开,却被她的人直接拦住。
“娘娘福泽康安,除却当今拓拔浚,就属四皇子最得圣心,嫔妾对娘娘望尘莫及,您想必是不会与我这样的卑贱之躯计较。”赵芸娘垂下脑袋,为了保住性命和胎儿,不惜低下以往清高的态度。
但她越是放弱姿态,就越是让丽妃感到可憎。
她那话本是一番讨好之意,落在丽妃耳中却成了讽刺。
“本宫到要看看今天谁敢让你走!”丽妃索性也不再和她绕弯子,假笑的神色顿时冷却下来,毫无半点要掩饰的意思。
赵芸娘抬起的脚步僵在半空,眼神睨着拦在身前的两人,而自己连个帮手都没有,她下意识想护住自己的肚子。
若是孩子没了,她此后才是真的完了!
“你,你们想做什么?”她声音里满是警惕之意,眼神里流露出惊恐,不断哀求着,“嫔妾求娘娘放过腹中的孩子,她都未曾来过这世上多看一眼……”
丽妃镇定自若的点点头,有丫鬟为她搬来软榻,她整个身子靠进去,慵懒惬意的轻笑出声。
“瞧瞧你这害怕的,”她伸手去拉赵芸娘,后者满脸的惶惶不安,“本宫不过就是想与你说些话,又不会对你腹中的孩子做什么。”
毕竟皇帝之前还算重视这个孩子,虽然现在情境不比从前,若是日后皇帝突然想起赵芸娘,那也只能算是她好运。
丽妃没有再打孩子的主意,也正是因为这个顾虑,就算想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那也得自己不在场才行。
“娘娘说的极是,嫔妾愿意陪娘娘解解闷儿。”赵芸娘却是不信她的话,僵硬的点点头,脑海里却想着如何找机会脱身。
正午太阳挂空,刺眼的阳光晒得人直犯困,丫鬟给塌上的丽妃捶腿揉腰,一旁还有人扇着风。
表面上是留着她说话,可闭上眼之后就没再理会过。
赵芸娘跪在她塌前,晒得眼前发晕,才想起身又被人按回去。
“赵芸嫔可是要违背娘娘的旨意?”丫鬟睥睨着她,话语里似有些不屑。
“娘娘既然是要休息了,那嫔妾就先告退。”赵芸娘垂眸掩饰掉眼底的不甘,尽量不使自己的声音中表现出异常。
话音一落,就听见丽妃悠悠然的笑出声,却是仍旧没睁开眼:“谁说本宫要休息了?不过就是一时想不出有何话要与你说罢了。”
先前的丫鬟得意的挽起唇:“娘娘悉心教导芸嫔,您该心存感恩才是。”
“是。”赵芸娘咬紧牙关。
约摸快半个时辰过去,她唇色越发惨白的毫无血色,脑袋摇摇晃晃,终是身子一软就倒在地上。
丽妃听到动静,陡然睁开美眸,面上没有半点慌乱的神情,只是命人将赵芸娘送回宫里,然后请了太医过去照看。
太医熬好药给她喂下去,赵芸娘昏睡了没多久,就缓缓醒过来。
正如诊出有孕的那一次,但没再看见皇帝的身影。
她眼神不甘心的环视屋子里,然后又苦笑着闭上眼睛流泪。
“娘娘身子本就虚弱,不该在太阳底下暴晒才是,近日天气炎热,胎像虚浮不稳……”
太医不断叮嘱着,对侍女交代些事宜后离开。
赵芸娘在宫内又休养好几日,皇帝仍旧未见过她,只要她的孩子还在,丽妃那些小动作就算不得什么,皇帝也不会真的责罚。
她心里后悔万分,若不是乐雁的出现,那如今宫里得宠的人应该还是自己才对。
“殿下终于肯见我了。”赵芸娘轻咳两声,好不容易约出拓拔浚,身体再不适也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你有何事不妨直说。”拓拔浚冷笑声。
她也不再隐瞒,直接问出心里的想法:“乐雁是你的人吧?为何要将她送进来?”
“我做事何须还得看你脸色,可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拓拔浚神色露出轻鄙,不屑的甩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