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见男子到来,他迎上前去,面带微笑,慈祥端庄,他自我介绍道:“我是府上的管家,敢问公子可是司徒修远?”
司徒修远稍稍点头,他轻启薄唇无奈道:“正是在下,晚辈落脚于京便马不停蹄敢来,可还是有些儿晚了。”
原本司徒修远可以很早入京的,可沿途出现了点儿小插曲耽误了,他很担忧路丞相因此而怪罪于他,怪他不守时。
管家仿佛看出了端倪,他用亲和的语气说:“没关系的司徒公子,您能到访是本府的荣幸,天色渐晚,公子可愿留在府上?我已让人将东院的厢房收拾好,公子愿意的话即刻便可入住。”
“那晚辈恭敬不如从命,还请管家引路。”
司徒修远转身刚想走,但管家话还没说完。
管家接话道:“公子莫急,暂且留步,我家老爷还有话要当面跟公子讲,先请公子随我来。”
司徒修远为此尴尬不已,虽然他很烦管家悠哉的举动,但他表面上依旧云淡风轻,看不出任何端倪。
司徒修远缓缓舒了口气,笑道:“请管家引路。”
“公子随我来。”
言毕,管家转身朝着正厅左手边走,经过几间屋子,他停下脚步。
“老爷在书房等您。”
只见管家边说边拍着木门,随即屋内传出声音来。
“进。”
就这样一个字折腾了好久。
司徒修远温然笑笑,“有劳了。”
随后他跨入书房,里边别有洞天。
府里的书房不像其他贵族那样稀奇古怪的东西琳琅满目,而是简洁到只有一张可以伏案的桌子和一把黑色的椅子。
眼前的青年男子提笔写下刚劲有力的几个大字——蓬门今始为君开。
司徒修远躬身行礼,恭恭敬敬地祝福路宸渊,“晚辈见过丞相大人,大人百乐。”
路宸渊放下手中的毛笔,摆摆手道:“百乐倒谈不上,你看这联字是不是很适合你呢?”
司徒修远自然是懂得其中的含义,他自谦道:“晚辈不才,承蒙丞相厚爱。”
路宸渊心思难琢磨,他垂了垂眼眸,一脸邪笑,“你可知道我平生最讨厌的是什么人么?”
司徒修远见他这般,心里压力如山,而表面镇定自若,他依旧恭恭敬敬道:“晚辈愚昧,还请丞相不吝赐教。”
路宸渊大掌往桌上一放,顿时脸色难猜,他语气古怪,“就是读书人!我讨厌卑躬屈膝、一嘴词藻华丽却不懂得变通的读书人,你是么?”
司徒修远闻言,黯然地低下了头,他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错,又抬起头来,双眼直视对方,言语铿锵有力,“礼仪道德在前,长幼尊卑在后,晚辈只是恭敬对待丞相大人,仅此而已,别无其他,如果大人有所猜疑,那晚辈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