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斯喉结微动,仰头靠在椅背上,君子一般目不斜视。
不过她不知道,车内后视镜可以看到她换衣服的全程。
许欢喜先把内衣裤套上,然后把裙子换下来,这一整套衣服下来,合身得让人惊慌:“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
“又不是没看过,一眼就能目测出来了。”他撑着下巴,得意一笑。
一眼目测,这是辗转过多少女孩子才能练出来的绝技啊?
她知道楚如斯说的是什么,那次她为江图南去陪酒,反而被江图南下药了。
——他那天还帮她洗好澡,换好衣服了,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完了。
楚如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送你去医院吧,你脸色很不好。”
其实,他老早就想带她去医院,看一看她的脑子是不是不太好!
她昏昏沉沉地应着,浑身无力,确实需要找个医生拯救她了。
……
桐城医院。
楚如斯盯着病床上沉睡的女人,医生用了药,所以她总算可以睡得安稳了。
医生说,她有严重的偏头疼。因为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坐月子的时候又受凉。
原来分别之后她曾经受过这么多伤害,可是重逢的时候,她却笑得坦然自信,从来不会被磨难击垮。
他的心里愈发柔软,她曾经受过的苦,就让他来偿还吧。
根据医生这次的诊断,她应该是由于巨大精神压力和头发未干就睡觉的内外因结合,而引发的强烈偏头痛。
怪不得他从美国回来后,就一直觉得她好像很虚弱,脸色苍白,好像一阵风吹过,她就散了一样。
他忍不住掀开被子躺在她的身边,把她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对不起,一直都没有在你身边。”
她当初生许一诺的时候,他不在。
现在她面临失业危险,他依然不在。
他从来都不在。
……
许欢喜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很久没有如此安眠——从楚如斯离开后,她就没睡好过。
她不得不承认,相处过就会有感情,不辞而别就会让人觉得心梗,找人结婚是个错误的决定。
所以,错误不能够延续下去了。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脑袋依旧隐隐约约的在疼着,这是她的老毛病了,一直都不见好,怎么可能好得起来呢,又不是十几岁的年少身体,早就老了。
身侧,是男人均匀的呼吸,他那清冽的古龙水就在她鼻尖萦绕着,刚劲又独特的味道,是她不曾闻过的香。
说不定是具有勾-引功效的特调香水。
她手脚轻巧地转身,认真地盯着那男人,其实她很经常看着他发呆,因为他长了一张极其好看的脸,赏心悦目。
他睡着的时候,也皱眉的吗?
她忍不住伸手抚平他的眉间,漫不经心地滑到他的下颚,摸着他的青色胡子茬。
他素日里的形象极其好,倒是难得一见这种邋遢的模样。
他看起来很累,他消失的这几天去做什么了?
为什么他只是离开一下下,她却觉得很久很久了呢?
这种感觉真是一点都不好。
楚如斯并不靠谱,一个男公关能有多靠谱,看他挥金如土的模样,不可能只有她一个金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