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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老挝(1 / 2)

在老挝南部与柬埔寨接壤的湄公河流域,约有50公里长的河道比较宽,在枯水期自然形成了许多小岛,号称四千美岛。

这里风景优美,民风淳朴,是个度假休闲的好去处。其中最大的岛屿就是东孔岛,岛上旅游设施比较健,家庭旅馆和饭店比比皆是。

一切都很美好,如果不是因为我来的原因是被迫来的话,就会更好了。

因为边检拖时间,导致没有赶上去别处的车,所以,就必须在这里住一晚上。

我们上岸后在码头附近找了个旅馆,双人房3美元一间,价格已经在预算之内,也不必费口舌侃价了,反正侃也白侃,老挝人民不兴侃价,爱住不住。

房间在一楼,里面是一张大床,散发着太阳味的花格床单很温馨,充满了家庭气息。窗外是晾晒衣服的小花园,坐在床上就可观赏扶疏的花木。

旅馆出门隔着小马路就是敞开式餐厅,巨伞般的树冠遮盖在餐厅上方,挡住了午后的骄阳。

闲散的客人三两小坐,有的在欣赏湄公河风光,有的在那里随意翻看着杂志。这里的餐厅没有规定的营业时间,任何时候都有侍者为客人服务。

我在那里坐着写明信片,来了一个看起来像中国人的男人,

他用英语问我是不是中国人,我说是的。

他就说他是香l港人。

我愉快的用中文跟他说话,他很尴尬的说,他只会说粤语,听力也很吃力。

当时我就震惊了,越南和柬埔寨的小贩都会说中文,你一个正经的中国人,南l京条约以后才出去了99年,这么快就忘本了啊。

再说了,我认识的香l港年轻人,也不是完不会说啊,只是说话的时候带那么一点怪腔调,一听就知道是广普,哪有完不会说的。

然后就很尴尬了,我爱看tvb的原声版,所以听粤语是可以的,但是不会说。

他是听说都废,只能通过看简体字来反猜繁体字。

难道要两个ade in hina的人用英文沟通?可是我的英语也不是那么强大啊。

于是也没跟他说几句,还不如跟越南小贩聊得好。

老挝的饮食跟越南柬埔寨大同小异,都是那种东南亚的酸甜口味。经过一番读菜单学英语,终于找到一款鸡肉蔬菜炒米饭。

虽说在老挝吃饭一定要有耐心等,但是这家厨师还是动作比较快,一会的工夫,大家的饭菜就依次上来了。这盘炒米饭真可谓色香味俱,各种蔬菜搭配营养齐。

青的椰菜;紫的洋葱;绿的柿子椒;红的胡萝卜;白里透黄的是鸡片,浓重的番茄汁把米饭包裹得颗粒饱满金黄。

待养足精神出去溜达,已是日近黄昏。

东孔岛的形状是南北长,东西短,环岛公路顺着湄公河一直向前延伸,平坦的水泥路面上还散发着暑热的余温。

路上静悄悄的,没有过往的车辆,只有偶尔经过的荷锄村民。我试探地向路边那个身穿制服的中年男人问了一声:撒拜迪!(你好)

他立刻给了我一个友好的回应。以后这句老挝人民最通用的问候语,就成了行程中使用频率最高的词汇。

在老挝与当地人及游客最快的沟通,只需这句话加上一个微笑就够了。

向南走不远是一座寺庙,金色的佛塔在夕阳下熠熠生辉,塔基四围描画着佛本生故事,寂静无声的院落让人感觉到飘忽空灵。

这就是一个民信佛的国度,虽然国力不强,物质匮乏,生活简朴,可人家那份怡然安详的人生态度却感染了无数发达国家的游客,使他们长久地流连于此,乐不思归。

也可能是因为在边检交了贿赂,不多待几天拉长平均数,心有不甘吧。

曾经听过一个导游说:“世界上有3亿人没有信仰,其中2亿在中国。”

屁,老娘的信仰是仁义礼智信,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有信仰有卵用,索起贿的嘴脸不比哪个没信仰的国家差。

我爸妈那个年纪的人,感觉提起上头来,总是各种不满,总觉得外面的月亮特圆,圆的地方有,不圆的地方也有,听外国公知喷自家,也是喷的很厉害。

还说有什么多少年龄的老员,就因为翻个墙,看到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新闻,是p的还是真的图片,就感觉到信仰崩塌,一下子就反反的特别激动。

这不就是有病吗?

跟宅男以为自家女人是喝风饮露为生纯白无瑕,然后发现女神居然要上厕所刷牙,然后信仰崩塌,有什么区别。

顾淼:“也不能这么说,你还记得唐僧取经,最后支付的总价了吗?”

边检上的人就跟被阿修罗附身了似的,我只能相信,不是因为人民淳朴,所以才显得岁月静好。

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见识到权力是什么样的芳香。

世间只有两种人是无欲无求的,一种是什么都没见过的,一种是什么都见过的。

趁老挝的大多数人还没见过,抓紧时间感受一下淳朴,也算是难得的机会了。

东孔的夜是宁静的,夜沉似水,新月如勾。

稀稀落落的游客慵懒地依偎着河边餐馆的临岸栏杆旁,入神地凝视着水中若明若暗的幽光。路边的村舍依稀露出几缕昏黄的灯光,偶尔从低矮的窗间透出几句柔声细语。

附近还有两个岛原始状态保持的更好一些,一个是东德岛,一个是东阔岛。这两个岛之间由一座小石桥连接。

于是半夜三更,新决定产生!

明天中午向东德岛转移。

早晨为了看湄公河日出,不用上闹钟,我就都早早爬起来了。

到河边,那一轮耀金的火球已经迫不及待地在对岸的树林间探出了头。

它裹着一圈橘红的光晕势不可档地冉冉上升,瞬时便把天地映得一片彤红。

虽然日出每天都会有,我也看过很多次了,但是每一次看,都觉得很震撼,就有一种好像新生的感觉。

河面上轻轻漂浮着几叶扁舟,勤劳的村民已经在撒网捞鱼,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沿着环岛公路向北行不多远,左转步上一条土路,里面有个熙熙攘攘的早市。长长的棚子里摆满了地摊。

各种自制的食品和自产的农副产品、瓜果蔬菜琳琅满目铺了一地。

民以食为天这条颠扑不破的真理对背包客尤为贴切,这些摊上的东西在家可能永远也不会想起要吃,此时却是那么吸引眼球,刺激食欲。

我买了好些食物,为以后几天的早餐做了战略储备。

事实证明,这些准备很英明,到了东德岛就没有见过市场了。

小岛上静悄悄的,路旁是成荫的绿树,间或点缀着几株艳丽的三角梅。最奇怪的是一处房子门前有个台子,上面随意地摆放着几个盛满浅黄色液体的可乐瓶,上前仔细一看,原来这是岛上的加油站,瓶里装的是汽油。

中午回到旅馆退了房,把大包寄放在前厅,用过午餐后雇佣了一条柳叶快船,送我们去东德。这一程水路着实不近,小船加足马力开了一个半小时,怪不得船老大非要那么多银子。东德岛码头在北岸,那里是一个小沙滩,上面躺卧着十多个老外,读书的读书,晒太阳的晒太阳。这些来自欧美的游客,每到冬季便跑到东南亚来躲严寒。

过了沙滩上沿着土路一个小坡,过了第一家餐馆,紧接着竹楼旅舍就顺着路依次排开。

我选了第二家入住,房间都不大,里面都是一张大床,被单枕巾很干净,一客一换,床上方悬挂着一张大蚊帐,不用担心蚊叮虫咬。

屋角钉着小木板台子,放点零碎和蜡烛,过道的床头处正好放下背囊。卫生设施在院子西边的草坪上,并排一间厕所一间浴室。

门前还有吊床。

因为没有电,价格也便宜。开始我们以为岛上的旅馆都没电,后来没事时往后溜达才发现,后面很多都是有电的。

有电的价格稍贵一点。

我们在那里住了三夜,开始还不习惯没有电灯的日子。

后来却非常喜欢点着油灯和蜡烛照亮,很有一种古代住客栈的感觉。

店家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负责照料客人的杂务,如送锁开门,点灯送蜡。

一个眼熟的中国妹子在水边玩,她可牛逼了,一个猛子扎进去,转眼间便站到百米开外的一个小岛上,她抓着一个树枝攀爬上那株半倒卧在水中的大树。

岸边一个美国小帅哥跟我打着招呼,当他知道我们是中国人时,吃惊过后便是高兴。他和两个同事在广州某大学做外教,放假一起出来玩。

他关切地用不太流畅的汉语对我说,她这么做太危险了。

我还说没事,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水性很好的。

等到远东游回来时,小腿上已经划了一条长长的大血口子,原来那棵大树枝干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硬刺。

顾淼摸了摸腿上被珊瑚挂伤的地方,那么久了,那里的伤口还是泛红,时不时流点组织液出来,事实上,最后过了半年才好。珊瑚里大概也有杀掉血小板的东西。

从我们的住处出去往西不远就是看夕阳的好地方,那边也有很多竹楼出租。

喜欢落日的人住在那里更惬意,躺在门前的吊床上摇晃着就能领略夕阳西下的动人风光。

昏昏西沉的红日在水面上映出一条金光鳞鳞的余辉,偶有归舟匆匆掠过,把那条金色剪得支离破碎。

一个老妇云髻松挽,裙裾飘飘,手执大盆款款而来,三步两步便走下那陡峭的阶梯。我出神地看着她解带宽衣,弯腰弄水的美丽弧线被夕阳镶上了一圈金边,还有那水面上被撩起的阵阵涟漪。

第二天一早,我和几个人一起往东阔岛小瀑布去。

顺着林间村舍中的狭长小路一直往南,路两旁排列着很多竹楼旅舍间杂着民居。院落前通常可以看到用木棍竹蔑搭起的铺上泥土的小平台,上面栽满郁郁葱葱的各种蔬菜。

悠闲的母鸡背着双手在院中踱着方步,后面跟着一群步履蹒跚的雏鸡。椰树伟岸,竹枝纤细,直把那份闲适的农家生活点缀得令人垂涎欲滴。

穿小村过木桥,再经过一座大石桥,就到了东阔岛。沿河两边密布着高高的椰林,下面撒满木屋竹楼。

过了桥拐上一条石子路,没多远,在路边右面空场上,停放着一辆上世纪30年代的老式法国火车头。..

这是当年法国殖民时期为打通老挝南部连接越南的铁路交通线,遗留下的物件。

这种只能在博物馆里看到的机车,现在成了这里的旅游景点。很多游客都对它津津乐道,尤其是法国人更喜欢到这里来凭吊历史,追忆那逝去的辉煌。

看完火车正欲上路,后面跟上一个法国中年男人。他头上缠着一根红布条,脸上挂满油津津的汗水,上身一件汗渍斑斑的文化衫,前胸还印着两个显眼的汉字:富贵。

一条松松垮垮的短裤随意挂在腰间,沾满灰尘的赤脚趿拉着一双橡胶拖鞋,左肩右斜挎着个布袋。他气喘嘘嘘地跟着我们,有一搭无一搭地寒暄对话。

他告诉我们他有个中文名字叫:爱丽江,可我总觉得他叫富贵更合适。

我们跟着这个自诩认路的富贵抄小路走进稻田,磕磕绊绊走了一程才发现自行车在这里成了累赘。最后甩掉他走上正路,才算顺利到了小瀑布景区大门。

老挝的门票也实行双轨制,这里的票价是本国人:3000k,外国人:9000k。一看这个票价,大家都后悔没按照攻略上写的,绕到小树林趟水进去。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已经到了门口。

顾淼:“那就这么想,你的鞋和裤子加在一起价值人民币一万块,万一踩到水里被划伤了,医药费人民币两千块。会不会感觉好很多?”

卷卷:“好像是哦……”

进门走过一段土路,奔泻的瀑布就出现在一片巨石之间。这是湄公河上的一个小断层,嶙峋的岩石挺起坚硬的身躯阻挡了河水的去路,于是奔腾的河水便以誓不可挡的力量在岩石上切割出条条通道,一路咆哮着向前奔去。

顺流而下有条林间小路,河床的落差沿途造就了许多小瀑布。

突然在下游河床中的巨石上有一点跳跃的红色,定睛一看,是头扎红布条的富贵在向我们招手。

景区里还有几间简单的茶棚餐馆,土制冰箱里放着各种瓶装饮料,青椰子散乱堆放在角落。

都说在老挝椰子可以随便摘,可是谁有本事能腰插砍刀爬上那高高的椰树?不过卖的椰子也很便宜,一只大青椰000k就能拿到。

店家会挥舞着砍刀,三下五除二砍净根须,撬开一个小口,插上吸管,殷勤地递到你手上。待喝尽椰水,还继续帮着劈开椰壳,再取过一把锋利的金属小勺塞进你手里,便可尽情品味椰肉的清新。

从瀑布出来,下一个去处是沙滩。顺着木牌上箭头指引的方向,小分队来到一个三叉口就迷了路。

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最后还是晓鹿英明果断,下令返回。于是后队变前队,立刻就撤退回到三叉口,走上右面的沙土路,渐渐路上有了人气,一问,快到了。

上了个大坡又下了土坎,眼前豁然开阔,沙滩终于到了。

这个沙滩比东德岛上的沙滩大多了,沙子又细又白,被太阳晒得滚烫,要想赤足踩在上面只能跳跃前行。

沙滩上静悄悄的,只有三个老外在水中的岩石上躺着晒太阳。我们顺着沙滩来到一处漂亮的水湾,河水在这里象碧绿的玉带,温柔地缠绕着岩石的腰身。浅水里总有小鱼倏然窜过,逗得大家手忙脚乱。

晒完太阳抓完鱼,旁边归来一条小船,船老大正在收拾家伙。一起去的妹子一下发现浸在水中的鱼护里有个游动的东西。示意拎上来看看,原来里面是一大一小两条鱼。

跟船老大讨论了一下价格,还挺便宜,还免费加工。

给了钱,船老大开始下手抓鱼。知道大限将至的大黑鱼拼命挣扎着,却终究难逃厄运,灭哈哈哈哈。

船老大拎着鱼边走边回头对大家说:bbq。

开心~~

船家经营着一个餐厅,坐落在沙滩进口不远处,我们坐在凉棚中喝着冰镇可乐,等待着我们的美味烤鱼。前面是一个大场地,几个村民正在打沙滩排球。

先是一个身材爆好的中国妹子,率先上场参战。在她的感染下,我们纷纷加入了两军对垒,两个旁观的鬼佬也赤膊上阵。

开始连发球都触网,一传垫球也经常放******好的老挝人民总是尽量把好球传给我们,给我们创造进攻的机会。随着对球的逐渐熟悉,也偶尔能打出个小高潮,一时间沙滩上响彻着各种语言的呼叫声。

玩了半晌,鱼烤好了。大家早已饥肠辘辘,听到叫声立刻奔回餐桌。大黑鱼已经身首各异被分为几段,被摸上调料,刷上食油,鱼皮冒着泡,烤成焦油色,扑鼻的香气招来数次深呼吸。

只听旁边的妹子遗憾地说:这么少,也就够我一个人吃,要是咱们当时把那条小的也卖来就好了。

大家刚拿起筷子正埋头准备下手,只听头顶传来一声问候。抬头一看,唉,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那个邋遢的富贵突然出现了。

真是太及时了。

真不想分给他啊。

顾淼:“还是分给他吧,不然会被杀掉的。”

卷卷:“为什么?”

顾淼:“知道‘食指大动’这个成语不,就是一个人有预测好吃的能力,国王故意没给他吃,他气乎乎的用手指蘸了一下汤跑了,然后起兵造反,杀了国王。”

卷卷:“噫,吓人。”

我们又各自要了份汤粉,边吃边聊。

老挝只有一个牌子的啤酒,叫:beer la ,这个牌子也作为旅游产品重点宣传。老挝买的旅游文化衫上一般都印着:beer la的广告。大家开始还没习惯,有时不注意给念反了,就变成中国一句很难听的骂人的话,说完之后自己都会不好意思。

妹子指着富贵胸前的两个字一板一眼地解释道:富,就是:rih an ;贵,就是……我看她抓耳挠腮半天没想出个合适的词来,于是说:贵,就是vip。

听完这个中文解释,富贵低头仔细端详着自己身上那件淌着汗迹泛着黄色的文化衫,露出得意的微笑。

黄昏时分我们告别了沙滩和富贵,踏上归程。夕阳早已隐去,天地之间还剩下仅有的一线暗红。孤独的棕榈悄然伫立于旷野,粗壮的根紧抓着大地,高举的冠昂首天际。

看过了小瀑布,大家觉得不太过瘾,都认为还是应该多花点钱去看看那条号称东南亚第二大的孔发风瀑布。

晚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攻略上说的花5刀就能用小船抄水路,躲过门票将人送到瀑布景区的好事,最后只能决定参加半日游。包括项目是:看海豚、瀑布、逛大市场。

跟小老板侃了半天,还是每人5刀。为什么要那么多呢?

他说要贿赂边检官员,我才知道看海豚还要出入一次老挝边境。妈蛋!

如果你也计划要看海豚和孔发风瀑布的话,那就一早乘快船从上丁出发,尽快出境,这样有时间在老挝入境前先去看海豚。

就在河滩上有草棚和桌子,上面挂着牌子写着看海豚。在那里就可租到船拉你先去看海豚,就比入了境再往回跑强多了,时间金钱都节约。

看完海豚后乘车前往各岛路上,会经过通往孔发风瀑布的路口,司机都会问游客是否去瀑布,你的车费已经包括了去瀑布,不过门票钱是另算的。

这时顺便把瀑布看了,大半天的时间就能省出来了消磨在岛上。

陆陆续续参加半日游的客人都到齐了,0个老外加上我们四人分乘一大一小两条船摆渡到对岸,跟着小老板上了一辆客运小卡车,两排座位正好一边能坐七人。车开了不到一小时,就到了边境检查站,停在了入境时上车的地方。

我们纷纷从车上跳下来,几个边检官正在闲坐聊天,突然在下车的人群中发现了我们几个熟悉的身影,立刻露出一脸惊喜。

看来入境斗争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从这里过境的中国人相比之大批的欧美游客实属凤毛麟角。

我们也愉快地回报给他们一个灿烂的微笑,双方的笑容完成了由干戈到玉帛的转换。

只要不谈钱,大家还是好朋友。

出境后又回到河滩,上了三条船,被拉到一处河心沙滩上等候。大家站在沙滩上,东一群,西一群,向河心张望,耳边不时传来惊呼声。定睛细看,远处的河面上不时有海豚在跳跃,溅起阵阵水花。遗憾只是离得太远,看不清楚海豚的模样。

一条小船拉着几个泰国游客悄悄向海豚方向迂回,或许他们能看得更清楚点?这时只听另一边的老外在惊呼,我们赶紧凑过去,正好一条大海豚在离岸边十几米的地方远浮出水面,两米多长的大海豚伸着长长的喙,滑溜溜,湿漉漉的身躯银光闪闪,轻盈地划过水面,接着就在大家的欢呼声中潜入河底,任你千呼万唤,再也不肯出来。

大家根据常识,认定经常在海中救人的海豚是人类的朋友,有个妹子已经换好泳装,准备下水吸引海豚。

远东刚游出去几十米,小老板招呼大家上船走人。

后来回去看老挝简介上说:柬老边境湄公河中自然生长的海豚生性凶猛,把大家吓出一身冷汗,庆幸妹子没把海豚招来。

在这里特别友情提示,以后去看海豚的朋友千万不要做这样的傻事。

小船开到河心拉上远东,就走上了回程。入境后坐上小卡车,去孔发风瀑布。

瀑布大门购票处离景区还有一段距离,小老板下车去交涉买票,我也没能看见票价到底是多少。

进景区从停车场步行片刻,步上不远处的观景台,大瀑布如同宽银幕豁然在眼前展开。

上游平缓的河水在河床断层前轰然跌落,飞珠溅玉万马奔腾。轰鸣的水声不绝于耳,清凉的河风吹上脸颊。这条号称东南亚第二大瀑布,虽然落差很小,断没有诗仙描绘庐山瀑布飞流直泻三千尺的意境,却挟持湄公河水以摧枯拉朽之势,雷霆万钧之力称雄一方,那是一种摄人魂魄的壮美。

看完大瀑布后,大家乘车返回,车厢里多出四个中国男女青年,他们是广l西人,在老挝万象大学留学,利用假期出来旅游。

车上的几个老外不见了,我正在纳闷,就听头顶传来阵阵笑声。原来好奇的老外爬上车棚,也不顾炽热的骄阳,去体验老挝人民乘车的感觉。可惜我胆小怕抓不住掉下来,一直没敢上去尝试。

顾淼:“没事的,就是脏了点,风大了点。”

回去的时候,由于严重超载,坐了9个人的船搁浅在岸上不肯动。

两个身强力壮的老外自动下水帮着推船,他们头顶烈日,满脸流汗,用力把船向前推,真是助人为乐的典范,咱们的**精神在人家身上发扬光大了。

大船开足马力后,由于吃水太深,船帮开始渗水,瞪眼看着涓涓细流从板缝不断涌入,脚下已经没了立足之地。片刻工夫积水已经有半尺深了,大家开始恐慌,纷纷找东西掏水。

一时间什么也找不到,情急下只有妹子翻出个小水瓶用来掏水自救。

就在水已淹上板凳的关键时刻,大船有惊无险靠了岸。一片庆幸声中,大家都带着自己的湿屁股结束了半日游。

碧澄的湄公河水缓缓流淌,脚下是柔软的泥沙,我忍不住下去游泳,不一会的工夫便游到前天妹子登陆的小岛旁,还看到了那棵把她划得伤痕累累的大树。

枝干上布满不容侵犯的大刺。

想起那妹子腿上的大血口子,哪里还敢造次再步她的后尘,立马怂了。

回到了岸边在浅水里玩了一会不过瘾,更远处那个小岛又引起我的注意。好奇心催促着我再次下水向那个岛游去。待游过了河心主航道,我开始感觉水流不对赶紧返航。这时我发现无论怎么奋力划水,都离目标越来越远。

岸上的人影开始模糊变小,自己在水中的位置也越来越不清晰。突然一个不祥的念头油然而生:靠我自己的力量肯定是回不去了。正好远处有条经过的快船,我立刻开始挥手求救。船老大以为我在跟他打招呼,也愉快地向我挥了挥手就飞驰而去。

呼救耗费了几乎所以的力气,我在打着旋的湍急水流中徒劳地挣扎,还来不及沮丧心中就涌起巨大的恐惧。难道我就要孤独地葬身于异国他乡,留在这里被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行,不能给咱中国人丢脸,这反面教材绝不能让中国人来充当。

镇定,镇定,不能慌神。经过紧急思考,我把目标锁定前方的小岛,决定登陆上岛伺机待援。

以我和岛之间的距离和水流的速度,不用尽力就会与岛擦肩而过,错过了这个岛就是更宽阔的水域,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终于在即将擦岛而过之时,我抓住了一个伸进水中的树杈,当赤脚踩上了松软的淤泥,一颗惊魂终于落定。

岛上荆棘从生,只能在水边老老实实抓着树枝站着。我无助地四下张望,水面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类活动的痕迹。我开始琢磨,怪不得都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会水的人自恃水性好,什么水都敢下。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呢?当然被淹死的概率就高了。人家不会水,总离水远远的,怎么会被淹死?下次不知道水情,可万万不能贸然下水了。

正在胡思乱想时,远处传来了发动机的突突声,一条快船疾驶过来。我赶紧招手呼救,大声喊着:help, help ,船老大并没理会我的呼叫,聚精会神地驾驶着那条堆着几个大包,坐着几个游客的快船,这救命的船又将在我面前绝迹而去。正当我万念具灰时,那船奇迹般掉转船头向我驶来停靠滩头。

我费力地拱上高高的船头,象摔鱼一样把自己重重扔上甲板,正当我怀着无限感激之情连声赶紧向船老大道谢时,就听坐在前面那胖子问:你是中国人吧?这是个独行越南柬埔寨老挝的南l宁中年男人。

到现在我还不知道那船是在谁的提示下,或者是船老大的觉察后回头接应我的。

还没等我梳理好心绪,就见那个腿被划伤的妹子,又下水了,这会儿正笑嘻嘻坐在水中那块裸露的大石头上。

那是我感觉到危险时最早想登陆的石头,可惜我那时已经没有机会了。

我赶紧向她警示不能往前游了,马上返航,当时我不知道在她那个位置也已经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游回去了。

靠岸后踩上了沙滩,迎面而来的是那个美国帅哥担忧的眼神。我语无伦次地用我的英语向他表述着:the ater speed is very quik,忘记了人家会汉语。

感谢老挝人民在危机中无私地向我伸出援手。

我焦躁地徘徊在沙滩上,一直在想那个妹子为什么还没回来。头脑中出现了无数个万一,等待陷入越来越焦急的状态。

这时我听到近处小岛那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声,是她的声音,一颗悬着的心落地了。过了一会,一对夫妇手划着小船载着她登陆了。她刚下船,连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善良的老挝夫妇就划着船离岸匆匆回去捞鱼。

我们就开始交流遇险时的恐惧,寻找救援时的焦急,被救时的庆幸和对老挝人民的由衷感激。带着劫后重生的感觉,眼前的事物都变得那么美好,就连夕阳也似乎比昨天更加绚丽。

了享用预定的特色晚餐,我们认真地挑选了木楼餐厅二层一张临河的桌子。正当我们引颈期盼时,特色大菜闪亮登场了。

一个大瓷盘中孤零零横卧着一条荷叶包裹的三角,有点象地图上的台l湾。我小心翼翼打开层层包裹,里面是月白色的肉馅。

尝了一口,味道寡淡,只能根据吃出的鱼刺来判断,材料里面肯定有鱼。

由于差点踏上漫漫转世路,心境突然平和少了很多挑剔,难怪有人说生过一场大病之后,就看淡了很多事情,真是除了生死无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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