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每一靠近,小宝宝就会离她远一些,哪怕她跑起来都无法追上。
;;;;最后消失在了黑雾尽头。
;;;;云安安神情呆滞地看着那个方向,心口像是针扎一般细细密密的疼,又像是漏进了冷风,怎么也驱赶不走身上的冷意。
;;;;好冷。
;;;;“冷……”云安安呢喃着发出一声微弱的声音,昏睡中感觉到有什么覆在了自己身上,冰冷的指尖被轻轻握住。
;;;;微热的温度渡过来,却怎么也进不了她的心里。
;;;;云安安感觉到有什么划过她的眉,眼,再到唇,最后停在了她的腹部。
;;;;潜意识里,她感觉到了危险,想要挣扎,却连眼睛都没办法睁开。
;;;;等到她彻底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三天上午了。
;;;;窗外阳光明媚,一室寂静,桌上的热汤和热粥还冒着烟。
;;;;云安安转了转眸,纤指摸了摸并不干涩反而很有水分的唇,然后猛地想起了什么,搭在手腕上给自己把脉。
;;;;若不是她每周都按爷爷留下的医书残录里的药方安胎,恐怕这个孩子,早就夭折了。
;;;;云安安失焦的眸子渐渐恢复了些许色彩。
;;;;她转头看向桌上的猪肝粥和热汤,没有血色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她是该赞美一句霍司擎并没有赶尽杀绝,还知道施舍她一碗粥么。
;;;;她抬起手,毫不客气地将桌上的粥汤扔进了垃圾桶里,眼底没有一丝波动。
;;;;就在这时,病房们突然打开,云安安抬头看见一身黑衣的江随沉,愣了两秒。
;;;;“沉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随沉皱着眉走到她面前,一手抓住她还在输液的手臂,语气发沉,“抱歉,我来迟了。”
;;;;“已经没事了。”云安安把手从他手里抽回来,不动声色地藏在了被子里,露出一抹无懈可击的笑来,“让你担心了。”
;;;;“怀着身孕被迫输血也叫没事?”江随沉桃花眼冷得有些不近人情,向来没多少情绪的脸上有着几分担忧。
;;;;恰好这时护士进来看点滴,目光在江随沉伸身上转了好几圈,才慢吞吞地拔掉了云安安手上的输液针。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搭讪两句,可江随沉一个眼神扫过来,护士就立刻安静如鸡,拿着东西匆匆出去了。
;;;;“还好孩子没事,不然我可能会疯吧。”云安安耸了耸肩,苍白如纸的脸蛋上绽出一抹浅淡的笑,像是在开玩笑般。
;;;;江随沉心中微紧,随后弯腰将她从病床上打横抱起,低声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哥,我就不会对你坐视不理。我带你离开。”
;;;;换作以往云安安一定会拒绝他的好意,以免牵连。
;;;;可如今她却连发出声音都嫌累,就没说什么。
;;;;更何况,她也不想留在这里,继续充当别人的血库。
;;;;“放下她。”低冷得令人战栗的嗓音骤然从病房门口传来,随后便见霍司擎沉步走进来,一只手扣住了云安安的肩膀,狭眸不善地睨着江随沉。
;;;;“上次我便说过,霍总不珍惜的人自有人视若珍宝,可没想到霍总实在刷新我的看法,竟然连身怀有孕的妻子都下得去手伤害。”江随沉毫无畏惧地对上他,嘲弄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