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庚作为新晋大内总管,特别是在这种大乱刚刚平息,一切都还在百废待兴中被临危受命的大内总管,虽然一直以来,成为大内总管就是自己最大的梦想,可真坐在这个位置上,丁庚才切身的体会到了,当这个总管的深深痛苦。
那是真的忙啊!
身为一个称职的总管,哪怕自己忙的脚都不垫地,已经好久好久没睡个囫囵觉了,可主子有事,自己必得服其劳,解其忧。
这不听到主子询问先生,不用主子开口说完,丁庚立马就明白,主子嘴里所谓的先生说的是谁。
丁庚眼里闪过对某些人的不屑,朝着自家主子拱拱手,回禀道。
“启禀千岁,洪大人,哦不是,是洪先生,本来告老后说是要回宁州老家颐养天年的,结果洪府前今晨来报,夫人突发急无法成行动身,所以如今还修养在原左相府中不曾挪动,千岁,您看,要不要小的去催……”。
讲真的,在他看来,洪夫人急症是假,洪老头不想走,心里不服气,还想要闹幺蛾子才是真。
这么浅显的事情,自己一个奴才都能看得分明,只可惜自家主子却不愿说破。
“罢了,不用了,师徒一场,宁州又偏远,你且去传旨,摘去左相府大门的牌匾,那宅子便留给先生养老吧,也算是我这个弟子尽的一份孝心。”。
“千岁宽仁。”。
“别耍嘴皮子了,速去。”,打发完丁庚,纪允复又看向身边,一直存在感极低的新任辅国公,“角,随我往北岭走一趟否?”。
“臣领命。”。
面对自家这位新晋的千岁,未来一定会登基为帝的万岁,角还是喜欢对方不见外的称呼自己为角,这比称呼他曾经的名字,要来的让自己珍惜的多,动容的多……
南黔九年五月底,正是天热之时,近来葫芦谷内气氛比较压抑,这样的压抑不全是来自于炎热的天气,而是来自近来都未曾外出打仗,反而齐齐窝在谷中的大将军,还有大少、二少、三少他们肃穆的低气压所引起。
发觉家人不对劲,有女万事足,又刚刚得知义女怀孕了的李玉蓉,也不是没有询问过丈夫儿子们。
便是妙娘,便是全家都宝贝的小丫头都追问过多次了,只可惜,那爷四个嘴巴比蚌壳还紧,什么都不说,他们什么都问不出来,也不知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肖雨栖为此还烦恼了多日,要不是小机一本正经教导她,人都需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有自己的,她都忍不住的想派出胖胖去暗地里打听了。
鬼知道,老爹跟大锅,二锅,三锅他们,为什么最近总是神经兮兮的,而且看着自己的眼神总是那么的抑郁烦闷,话说,自己最近都好乖的,并没有招惹他们呀?
也得亏这爷四个不知道肖雨栖内心的烦忧,若是让他们知道了,便是最最稳重的肖羽楼,平日里最最少言少语杨尽孝,想必都能跟她急。
毕竟他们千辛万苦憋屈着的,瞒着的,可不就是不想让她这个惹来狼崽子的小丫头知道,狼崽子要来么!
那份狼崽子派人送来的拜帖,早就被肖羽楼暗中扣押,偷偷的交给了父亲肖文业,然后爷四个暗搓搓的一商量,干脆的一把火给人家无辜的拜帖给烧了,真的,就那么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