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全然不知道,自己嘴里接下来回答的话,带给甲瑾的,是那般翻江倒海的嫉妒、发狂、怨毒与不甘……
只听老太太一脸俨定的道:“啊,难道有什么不对嘛?他们就是夫妻呀!要不是夫妻,他们为什么还敢在城门口,大庭广众之下抱一块?”,当时自己看的可是真真的!
可怜的纪允与肖雨栖,哪里知道,当初就那么为了看驴车举高高的一抱,被这老太太一说,完全变了调调?
好吧,虽然纪允那家伙,心里的确没安好心来着,但是人家肖雨栖是无辜的呀!
小夫妻个毛线啊小夫妻!
老太太全然不觉,甲瑾已经迅速黑化,为了加深信任度,老太太还在自说自话的补充着。
“就姑娘你嘴里说的这人,老婆子我看的真真的,那后生长的可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不一样,就是地主家的少爷,也没得那样的气度,俊着呢!只可惜,那小媳妇长的倒是不咋地,还没姑娘你俊……”,满脸的麻子,配那样的神仙人才,真是糟蹋了那好看的俊后生啦!
老太太吧啦吧啦说的感慨,甲瑾的心情却是跟做了过山车一般。
既为自家主公又跟那该死的小贱人混一块而恼怒,又为主公抱了那该死的小贱人而嫉妒的发狂,不过种种的情绪,在老太太说,那该死的女人没自己好看后,甲瑾的心里居然奇异的升起了一抹好心情。
唇角勾起冷笑,看着老太太,甲瑾居然破天荒的,给了对方一个温柔的眼神,“你很好,很有眼光!”。
正在吧啦的老太太不明所以,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甲瑾却接着问,“老太太,那你知道,你嘴里的俊后身,他后来是朝着哪里去了吗?”。
说着话,甲瑾从挂在腰带上的荷包里,掏出一块最小的银角子,约莫三钱重的样子,在老太太跟前晃了晃,“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这银子就赏你了。”。
老太太一听,瞬间乐了,完全忘记了先前的害怕,心里甚至还嘀咕着,这女人其实也不错嘛。
已经泛黄浑浊的双眼,随着甲瑾手里晃动的银角子来回转动,发黄发黑的牙齿瞬间咧开了花,嘴里连连应声,“谢谢姑娘,谢谢姑娘,那俊俏的后生走的东城门,老婆子我看着他们朝着东边的方向去了,东边,对就是东边!”。
几乎的急促的呐喊出声,喊完,老太太就盯着甲瑾不放,确切的说,是盯着甲瑾手里的银子不放。
甲瑾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施舍般的把银角子往老太太怀里一丢,朝着被杜仲抱在怀里的太大夫冷冷的哼了一声,这才一抬手,领着一干手下跟来时一样,气势汹汹的飘然远离。
因为她真的很赶时间,耽搁不起,自己多耽搁一刻,她的主公就得跟那小贱人多呆一刻,让主公多跟那丑陋的小贱人多呆一刻,那都是对她,对主公的亵渎与侮辱!
一想到此,她觉得,自己一刻都等不了!
老太太……望着呼啦啦走了个干净的人一脸感慨,“这就走啦?”。
说好的,要发病大杀四方呢?说好的,凶神恶煞的呢?说好的,跟疯子一样的犹如厉鬼临世呢?说好的,让自己英勇的表现一把救下大夫,好让老大夫接下来尽心尽力,救治自己的小孙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