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太荒谬了,今儿什么日子,死了的人都蹦出来,是不是先皇也要复活啊?”
他指着萧滨质问,没注意到萧天爱走进来,自顾自在哪儿大放厥词。
沈阁老等人眼珠子瞪的老大,比圣女出场可要惊愕多了,萧天爱这个皇后他们是真正接触过的,当初的事情他们全都亲身经历,死去的人活生生站在面前,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这谁啊?朝堂上什么时候轮到他大放厥词了?”
萧天爱问道,舒明康瞬间闭嘴,脖子僵硬,久久不敢转身。
“诸位大人好啊,本宫不在城里这些年,朝堂上越发不成样子了。”
她绕过舒明康,站在他面前,让他看得清楚些,舒明康以前不配她接见,只在大型活动之时远远见一眼,却一眼认出来,真的是皇后娘娘。
“噗通!”直接跪了:“皇……,皇后娘娘!”
“这位大人别乱喊,没证据,本宫当不起这声皇后娘娘,你说说,需要本宫如何来证明呢?”
萧天爱含笑扫过满朝文武,这下他们跪的干脆,哗啦一下子就跪了,不敢有一丝迟疑,大礼参拜:“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本宫任性,和皇上闹矛盾,玩儿了点儿小把戏,离宫出走,让诸位大人见笑了。”
他俩的事儿那些老臣都明白,还不是他们逼着皇上选妃闹的吗?
脸色都有些烧得慌,齐齐道:“不敢,不敢,倒是娘娘流落在外,委屈了。”
“不委屈,挺自在呢,没有人在我耳朵唠叨我生不出皇子来,善妒小心眼,配不上六宫之主的位子,不知道多清静呢。
可惜啊,命运总爱和人开玩笑,都在嘲笑我生不出皇子来,本宫一走,肚子里居然揣上了,一怀就是五个,为了生他们几个崽子,小命差点儿没了呢。”
萧天爱的话,犹如一只只巴掌狠狠扇在百官脸上,都低着头连连求饶:“娘娘洪福齐天,臣等不敢。”
“别啊,今儿把话说清楚,免得以后你们再说我的孩子血脉不明,混淆皇室血脉,这个罪名本宫可担不起。
来人啊,取来彤史,还有请张院首来,他一直为本宫调理身体,孩子的事儿,他最清楚了。”
萧天爱对别人怎么看自己无所谓,背地里怎么说她不管,可谁要当年哔哔,分分钟教会他们怎么做人。
可不能让孩子们遭人诟病,孩子们的身世必须无可挑剔,没有一丝怀疑。
张院首被人请来,看到萧天爱和五个孩子,惊喜的下巴都合不上了,搓着手像是看到了稀世珍宝,“娘娘,老臣当年就怀疑您会怀了孩子,一直没敢和皇上说,怕皇上承受不住。
想不到您真怀上了,还一怀就是五个,简直是奇迹呀!”
“还不是你害的,你给我都喝什么东西,你见过谁能怀这么多的?真当我是老赵家的母猪呀,合着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给他家生孩子吗?”
萧天爱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糟老头子坏的很,都是他搞的鬼。
“难道不是吗?”张院首反问,皇家的女人不就是为男人生孩子用的吗?
“你再说一遍!”萧天爱大怒,恨不得上前揍他。
“不,不是,老臣知错了,您和皇上是真心相爱,孩子是爱的结晶,哎呦妈呀,酸死老夫了……”张院首这么古板的人,说如此肉麻的话,自己都给自己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来,让老臣看看,五个孩子一般情况不会完全成活,母体的养分供养不够,即便生下来,也会身体孱弱,容易夭折。”
他伸手想给孩子们把脉,见猎心起,像是看什么稀罕物似的。
灵儿不乐意了,不想配合,小脸涌出怒意:“你才夭折呢,我们不知道多健康,是你自己没本事,少见多怪。”
“灵儿,不许无礼,张院首是医学大家,治病救人,德高望重,你要尊重他。”
萧天爱呵斥她,这孩子最近脾气不大好,总是爱发脾气。
“无妨,是老臣说错话了,公主勿怪。”张院首主动低头,心里很感动皇后的维护,别看皇后平时爱开玩笑,爱怼人,其实心肠最善良,从不会瞧不起他们这些伺候的人。
太医在皇家就是伺候人的,也就比奴才身份高一些,皇族重臣很多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灵儿红了眼眶,道:“对不起,我不该说你,我是害怕,他们说爹爹死了,再也见不到爹爹了,我害怕哥哥们万一谁也死了,我可怎么办?”
萧天爱瞬间被悲伤淹没,她一直表现得很坚强,没有露出悲伤难过,好像不大在意赵无疆的死活,没人知道,无数个夜里,她都不敢睡觉,梦里都是赵无疆浑身是血的样子,担心只能藏在心底。
灵儿早慧,她从许多痕迹里看出父亲出事儿,却怕自己担心,一直没说,连萧天爱都骗过了。
此时被张院首说哥哥们容易夭折,死亡的阴影瞬间放大,再也忍不住,哭的悲伤,心里的恐惧再也藏不住了。
萧天爱那个点被她给点燃了,也忍不住了,抱着她安慰:“不哭,咱们不哭,爹爹不会有事儿的,蒋叔叔派人去找了,肯定会带着爹爹回来的啊。
灵儿放心,咱们都会好好的,娘亲会保护你们的。”
两人一哭,小四儿跟着嚎起来:“我要爹爹,爹爹不会死……”
他和赵无疆相处时间最多,也最伤感,其他三个大的倒是没什么感受,毕竟亲情也是需要天成日久的相处,才会依恋。
“四儿不哭了,哥哥在呢,以前没爹,咱们都活的挺好啊。”君宴说道。
“就是,谁欺负你,二哥帮你揍他们,男子汉是不能哭鼻子的,你哭让妹妹也哭,没有哥哥的杨样子。”君河说道。
“说的都有理,妹妹,你别害怕,你是最厉害的,医术蛊术天分绝佳,将来的小圣女,好好学本事,任何事情咱们一起面对,不用怕的。”君海最后总结,眉头紧蹙,更像赵无疆了,犹如他的翻版。
圣女最后发话:“都散了吧。”
百官跪下行礼:“臣等告退。”
今日早朝一波三折,惊吓过大,他们都得回去好好缓缓,重新想好以后的路。
萧滨自然留下来,搓着手和圣女打招呼:“那个,亲家,嗯,不对,太后娘娘,瞧我这张嘴……”
圣女温和一笑:“没错,本来就是亲家,谢谢你教养出爱爱这么好的孩子,她是我们家的大功臣,我很喜欢。”
“您不挑她毛病就好,这孩子娇惯任性,回头我教训她。”萧天爱诈死离开,萧滨觉得理亏。
“灵儿,不哭了啊,跟奶奶回宫,咱们看看你们的家,这才是属于你们的地方,可得好好守住了,不能让人鸠占鹊巢,夺走你们的东西。”
灵儿止住哭泣,还帮萧天爱擦拭眼泪,脸颊通红,她很早就不哭鼻子了,今天这么哭,好丢脸啊!
萧天爱站起来,头有些晕,身体摇晃一下,萧滨赶紧扶着:“爱爱,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儿,我还好,赶路累的。”
萧天爱穿着大氅,遮住不大的孕肚,因为这胎怀的少,她又瘦,这么一遮,倒是没人看出来。
“快,快去禀告夫人,派轿子来……”
一行人回了后宫,沈氏眼眶通红,刚哭过一场,爱爱终于回来了,还带着孩子们,她也是刚知道自己多了四个外孙,一个外孙女,一下子全齐活了。
女子都细心,看到女儿苍白的脸,心疼极了,赶紧扶着她:“累坏了吧?你这孩子,总是那么拼,自己的身子都不注意……”
曼冬姑姑和姜公公等奴才,都抹着眼泪,小心伺候她,都不需要她动一下手指头,反倒是忽略了几个孩子了。
大氅一脱,沈氏惊讶问道:“爱爱,你这是……”
忍不住摸一下她的肚子,怀孕了,谁的啊?
萧天爱无语,怎么都这个表情呢?
圣女有些尴尬,都是她儿子做的好事儿,她都没脸说,咳嗽一声道:“亲家母,这事儿说来话长,辛苦爱爱了,孩子是意外……”
两人嘀咕一阵,沈氏一阵无语,想发火又不知道怎么发,可不发火又觉得憋得慌,谁让人家是尊贵的太后,皇上呢!
换做一般的女婿,她早训上了,事情还没掰扯清楚,爱爱都没原谅你,你居然又鼓捣出一个孩子来,太不负责任了!
萧天爱也尴尬,这事儿吧,一个巴掌拍不响,她也是对赵无疆缺少防备,只是没想到他会那么不要脸。
“累了一路,咱们先休息,有事儿明儿再说哈。”
沈氏瞪她一眼,恨铁不成钢,萧天爱讨饶一笑,沈氏没了脾气,“去请张院首来,给皇后把脉,滋补的参汤多炖一些,每天不能断了……”
命令一条条吩咐下去,满屋子奴才被她指使的团团转,萧天爱终于躲过去这一关。
灵儿小机灵鬼,跑到沈氏面前卖乖:“外祖母,你是我外祖母吗?你都不看看灵儿啊,只关心娘亲呢,你不喜欢灵儿吗?”
沈氏瞬间心情好了,被她软糯的话喊的心都醉了,抱在怀里亲亲:“怎么会不喜欢呢?外祖母不知道多喜欢你,跟你娘亲小时候一样,小机灵鬼。
你娘亲不听话,外祖母教训她呢。”
“就像娘亲教训我一样,所以的娘亲都爱教训孩子吗?”
灵儿的话让满屋子人哈哈大笑,开心果一般,她眼底的阴霾藏得很深,娘亲怀着小宝宝,不能让娘亲难过,所以她开心了,大家才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