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屈打成招吧?”
大理寺卿怒了:“吴御史,说话要讲证据,那窑姐儿染了脏病,偷偷瞒着,师少爷是她的入幕之宾,花大价钱包养好些日子,不意外,自己也染上了。
师少爷一片真心被人辜负,又感觉时日无多,一气之下,杀人泄愤,没有一点儿疑点儿,要不要亲自把人提审,听听他的供词?”
“居然是这样?哎呦,师少爷挺惨的,估计是心存死志了。”
“谁说不是呢?”
“师太傅德高望重,教导无数门生,怎么族中子弟,如此不堪?”
“许是缺德事儿做多了,报应吧!”
“……”
这话是温郁斌说的,一点儿没掩饰,引来一阵咳嗽声,温大人这性子,太直了点儿。
“温大人口下积德,太傅大人乃是国之柱石,劳苦功高,你非议上官,该当何罪?”
温郁斌冷笑:“本官说的是事实,瑶嫔当年,私设刑堂,绑架良民,拿人家幼子来威胁,她做得,我说不得了?”
蒋少川道:“就是,上官要是德行兼备,人家想非议,也抓不到短处,怎么就有罪了?
这位是胡大人吧,你府上那位小妾,怎么来的?
要不要本官跟你说道说道?”
胡大人顿时白了脸,那个小妾,是底下管事的儿媳妇儿,长的漂亮,他看上了,管事儿不顾儿媳妇儿怀着孕,打了胎,送到他床上。
这等隐蔽的事儿,悬镜司居然也知道。
蒋少川似笑非笑,皇后娘娘说的对,都是一帮衣冠禽兽。
谁府里没点儿龌龊事儿?
只是不牵涉律法,水至清则无鱼,蒋少川也管不过来,现在他送到枪口上了,不怼他,留着过年吗?
师太傅一张老脸,黑沉沉的,再深的城府,也沉不住气,家丑不可外扬,皇上好歹毒的心思,让师家颜面扫地。
家教不好,怎么让天下读书人信服崇拜?
颤巍巍跪下请罪:“臣知罪,请皇上按律处罚,臣绝无怨言。”
大殿安静下来,等着赵无疆的决断。
“念在太傅劳苦功劳,又事出有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剥夺科举资格,发配边境吧。
吴御史信口雌黄,不辨是非,不配御史清名,剥夺官职,永不录用。
大理寺断案有功,上下官员,赏三个月俸禄。
诸位都是朝廷重臣,一家不扫何以平天下?
督察院,以后谁私德有亏,也纳入官员考核,情节恶劣着,从重处罚!”
“皇上英明,臣遵旨。”
赵无疆果断结束早朝,师太傅跪在地上,心中复杂,以往前呼后拥,极尽巴结的朝臣们,一窝蜂散了,连个扶他的人都没有。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扶起了师太傅,让他很意外,枯寂的心有了一些安慰,可能他站起来,看清楚扶他的人,一下子变了脸色:“是你?”
“太傅很意外吗?
尊老爱幼是美德,蒋某一直记得。
太傅可要多保重,好看着师家怎么大厦倾倒,众叛亲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