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周郎中走前和我说……”他斟酌着说,“他看你伤口,不像是活物上的毒造成的。”
不是活物的毒,那就只有人造的毒了。
这和陈芷如刚才的某些猜测不谋而合,可是真相却远不止这些。
“我怕有人想害你。”凌晋目光冷得像冬日呼啸而过的寒风。
虽说周郎中原话是“许是误触”,可凌晋不以为然——如今陈芷如生意蒸蒸日上,树大招风,保不齐有人因此要害她。
何况还有一个陈家在虎视眈眈。
“我刚才也这样想,可是细想又觉得不可能。”陈芷如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若是真的想害我,那大可不必只用这折磨人的毒物,用些鹤顶红岂不是……”
“别胡说!”凌晋拉着她的手收紧了力道。
“好。”陈芷如从善如流的改口,“何况,周郎中说过这其实也不算毒,只是若长期接触此毒,皮肤便会日渐暗黄罢了,只因我肌肤不比常人,才会这般严重。”
“——可在此之前,我从不知道我皮肤如此,那人怎会比我了解自己?”
她说的话一针见血,凌晋不由得深思。
仔细想想,若是贸然归为有人害她确实疑点众多,可是凌晋百思不得其解——她到底接触了何物?
他问出自己的疑问。
陈芷如也想过这个问题,此时她说出自己的猜测。
“我今早一直在店里,店里的东西定没有问题,想来想去,能动手脚的唯有县令的那位宠妾送我的那些布匹……”
“县令要害你?”凌晋眯起眼睛,脑海中生出千万阴暗念头。
“不是。”陈芷如失笑,“关键不在此。”
“你说。”凌晋按捺住自己的冲动。
“林夫人送我布匹的时候说过,这些布匹乃是陈家采购的,她送我几匹也是临时起意,此事应与县衙无关。”
她说的已足够清楚。
“陈家……”凌晋辨不出情绪的重复这两个字。
“不过陈家的本意应不是害我。”陈芷如补充,“以上种种也仅是我的猜测,还是得先去查一查才能确保无疑。”
凌晋摸着她的手不语。
她手上的伤势没再加重,可也仅是不再如先前难熬,看着依旧触目惊心。
凌晋想着周大夫走前的交代,突兀道,“你这几日不能再碰水,也得忌辛冷刺激。”
陈芷如不知他话里的深意,应道,“我明白。”
周郎中店里的药童很快送来了几瓶外用的药,嘱咐若是这些药并无效果就再去医馆。
凌晋一丝不挂的答应下,回屋给陈芷如涂药。
药膏里着镇静舒缓的效果,涂上之后好受了许多,陈芷如马不停蹄的表示要去处理此事。
“此事便宜早不宜迟,若真是我所想,那正好让陈家为我铺路”
有系统给的任务,她十分乐意愿意看陈家作茧自缚。
凌晋知道拦不住她,只好仔细给她包扎好伤口,嘱咐道,“早去早回。”
哪怕他不愿她此时仍在外奔波,却也不愿自己做困住她的笼子,只能反复交代她注意伤口,才放她离开。
耽误了些时间,到店时也不过刚到申时。
楚洋今早才走,被请来时还有些莫名其妙,“发生了何时?”
陈芷如将取回来的布匹朝他推了推,言简意赅道,“你去找几个专门做布匹的师傅,瞧一瞧这布可有古怪。”
话音落下,楚洋意外挑眉。
陈家采购的事他略有耳闻,这些布匹的花样也有些眼熟。他猜了个七七八八,“陈家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