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鸢丢出了一叠账本,直接扔到董家父女的面前:“你们拿起来好好看看,这是十年前盐庄开业了十年的账本,碱泽湖产盐十分稳定,我提前已经在白枝城各大盐行走访问了一圈,这十几年来我们盐庄的销量也十分稳定,”
“那为何十年前年入三十万两的盐庄,收益会一年年的减少,少到现在一年收益只余一万二千两?”
白子鸢一段话直接将董家父女所有的路都封死了,白子鸢明显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后来的,她根本不止看了盐庄近十年的账本,她是把盐庄开业以来的账目全部都看过了!
而且她还提前在白枝城走访了一圈,摸清楚了各大盐行从盐庄的购盐情况,盐价又是朝廷管控的,这二十年来都不会受到市场的起伏,这笔账到目前为止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董如海和董沉月都瞬间脸色煞白,董沉月难以置信的看着白子鸢,她到现在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传言草包的白子鸢竟然会这么精明厉害?
白子鸢坐回了椅子上,双手环胸,一双长腿闲适的架在被她踢翻的书桌上,就这么淡淡的看着董家父女俩,等着他们说接下来的话,只要他们敢狡辩,她就敢接着锤。
董如海终于到现在才知道了白子鸢突然过来的原因,原来白子鸢从一开始来就是来查账的。
而他们却毫无准备,一直轻视白子鸢,还胆大包天的给她下蒙汗药企图蒙混过关……
想到这里,董如海的腿就软了,他拉着董沉月跪了下去,使劲的给白子鸢磕头:“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实在我们被猪油蒙了心,这才干出了这种事情,是我们对不起您,对不起老侯爷,但请将军看在属下当年跟随侯爷和这么多年都守着盐庄的份上,绕我们全家一条生路吧!”
想了想又急急补充道:“这么多年盐庄都是我一人在管,沉月刚接手盐庄不久,她对这些事情并不清楚,一人做事一人当,贪墨银子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干的,将军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
哟,这是想拿跟老侯爷的老交情来讨饶呗,到了这时候还想着把董沉月从这件事情里摘出去。
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对于董如海来说,贪墨盐庄的银子肯定是不对的,但对于董家来说,这董如海又是个好父亲和好丈夫。
白子鸢支着下巴,正想着怎么处理这个事情比较好呢,董沉月突然忍不住跳出来了,指着白子鸢鼻子就骂:“你一个十几年来完全不管盐庄的甩手掌柜,凭什么这样质问我们,你知道我们董家十年如一日般的守着这个盐庄有多辛苦吗?”
“而你却什么都不用干,远在千里之外就可以白白拿我们辛苦经营盐庄赚来的钱,我们只是拿了些银子又怎么了,每年不还是给你送钱了吗?你每年什么都不干,就能坐收万两银子,你觉得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