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绑在中间花椅上的红衣少年,就跟麻木了的木头人一样,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放空的盯着某处,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
偶尔听到汪诗含大声加价时,会抬头看一眼汪诗含的包厢,眼底满是不加掩饰的厌恶,好想吐,看到这些人的嘴脸,他真的好想恶心……
他脑中盘旋着的记忆还是七天前,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他跟着母亲沿着边疆逃了一路,差点就能出境的那夜,他和母亲还是被西太后给发现了。
他母亲为了掩护他逃跑,用自己吸引了追捕他们的敌人,他逃脱了,他母亲却被抓了,受尽了凌辱后才死去。
不久后他还是被抓了,听他们嬉笑着说,他母亲死前都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他被送进了皇宫,知道了这些都是那个西太后指使的,这个恶毒的老巫婆,平时搜刮民脂民膏供自己享乐,为了能继续富贵下去,竟然还要他接着做她的傀儡,她做梦!
后来他因为辱骂西太后,被挑断了手脚筋,成为了一个废人,还被人牙子卖到了这里。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想他应该是完了,他这辈子都完了。
可是他恨啊,凭什么老天要对他如此的不公,为什么他这么的弱小,面对那个老巫婆,他连一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他不甘心啊,他才这么年轻,难道他就注定要遭受这种折磨吗?
就在苏玺染昏昏沉沉的胡思乱想时,一道清亮的女声从他上头响起,清清脆脆,却掷地有声:“两千两。”
整个南风馆又是一静,抽气声此起彼伏,大家纷纷朝举牌的天字一号厢房看去,果然又是永乐侯府的大将军喊的!
如果说曹国公府的汪诗含是有钱的话,那这位大将军就是壕无人性了,两千两银子买一个小倌,就算是顶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也不敢这么干啊,因为被家族长辈知道后肯定会被骂死!
估计只有这位大将军能这样一掷千金了,因为人家里压根没人管啊。
不过大家眼热归眼热,心里多少还是看不起的,心想这个魏子鸢果然就是个败家子儿,照这样下去,迟早要把家底给败光了。
苏玺染听到报价,抬头往二楼的厢房看了一眼,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视野被一根柱子挡着,没看到喊价的人长什么样子。
不过也无所谓了,会来这里买男小倌的,能是什么好姑娘?
谁买他都一样,他的命运已经注定了,这肯定就是西太后想要看到的吧……
汪诗含刚刚咬着牙报价到了一千五百两,好不容易没人跟她竞价了,眼看着这个人间难见的绝色尤物就要属于她了。
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了一个魏子鸢,还一下子把价格提到了两千两,她之前买了一个小倌已经花了两百两,现在的一千五两百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再多花肯定要被爹娘训了。
她当即气得将茶杯狠狠的往白子鸢那边的厢房砸去,但距离远,她虚胖,没有砸到白子鸢这边的厢房,中途掉下去砸到了一楼大厅的人群里,立刻引起了一阵骚乱。
两百斤的汪诗含指着魏子鸢破口大骂,看起来还挺吓人:“魏子鸢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今天就要跟我作对了是吧,先是抢了我要的厢房,现在又要抢我看中的人,你真当我没脾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