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尘是个什物,李十八是灵物,两者不可比较。”
“‘道’法万物,万物平等,你修道数年,这个都不懂,活着做什么?你这个无名生物,快去死吧。”
“既说万物平等,李十八带了另一个灵物,手拿宝刀,他这是二对一,就是不平等,那就是我赢了。王壹,你记着,有平等就有不平等。别听他讲些死东西。”
两个唇枪舌剑,道、物、平等、不平等,任何一个王壹想破脑袋也只能记住这几个字:道、物、平等、不平等。道士哥哥突叫他名字,他洗耳恭听,记下。
“时候不早了,两位,要不大家都休息吧。”
“是要休息了。明日我们一起去寻刀。李十八有伴,我也得有个伴。多年未出山,今日一出,竟遇到此等高手。我手划破了一点,划羊角的时候连带划到。如果握的是刀,就不会如此。我记得,我以前是使刀的。王壹,你那把刀我觉着很适合我,我们一起去寻刀。阿囚回来了,那就守观。休息。”
他撤回拂尘,双手轻抚拂柄,“三千年很长,等我找到合适的刀,我给你找个玻璃盒子好好放置。”
“它都伤成这样,还要等你找到合适的刀。你这没人性的东西,你去死吧。”
李真壬的袖子还在鼓着,在王壹认为他衰竭到伤不了一棵草的时候,他头上的簪子折成双头刀尖,他的整个躯体就是一把异形的刀身,向道士哥哥撞来。
道士哥哥右手拿拂尘挡住他的撞刺,左手将那根簪子拔出来扔掉,而李真壬接住了扔掉的簪子往自己胸口一捅。
他们仨成一个直角三角形,道士哥哥与李真壬在弦五两端,王壹与李真壬在勾三两端,与道士哥哥在勾四两端。
一切发生得快之又快。李真壬鼓着的袖子没发挥任何作用,王壹不知他鼓着作什么,那似乎得费不少真气玄气或力气之类的“气”。但当他惊得跳起来移到道士哥哥的位置时,他发现除了鼓着的袖子,他看不到其它。稍后他明白,鼓着的袖子基本上就是这个功能。
眼光不能转弯不能绕弯不能溜弯不能拐弯不能任何弯,直来直去,直来直去。世间任何的诱惑金钱地位都不能使它“弯”。道士哥哥的眼光加上拂尘的过滤没看到李真壬自己捅了自己,他以为是他扔掉的簪子刺入李真壬胸口。刺得很深,整根簪子没入胸口。李真壬活不下去了。
“阿囚--”
“我是李真壬。李真壬是我的名字。”
“好,你是李真壬。”
王壹在那里看到过有阴魂身上有各种刀具弓箭什么,他想李真壬不会想成为那样的阴魂。
“道士哥哥,将簪子拔出来,可不可以救他?”
“不用拔。生来无一物,死去带一物,我死得其所。李道长,那个,我是李真壬,那么看守我的你应是姓李,李道长答应我,守住流云观。”
“李是天底下最好的姓,我当然姓李。其它的,我想想。”
李道长想了一宿。王壹陪着李真壬听李真壬说完李真壬想说的最后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