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不可复制。五类可做文章的药,欢娣做出华彩六万两白银的文章。其它类的药,她似乎江郎才尽,找不到卖点,没卖出多少。到了伍郡,离鲜羊城也不远了,欢娣渴望去鲜羊城,看看父母外公外婆姐妹弟弟。
“云叔叔,要不我们不在伍郡停留,干脆直接去鲜羊城,反正剩下的也就五万两银子的药,鲜羊城那么大,不愁卖不完。我正好也回趟家,看看大家。”
欢娣是左欢娣,是鲜羊城里左青龙与左青城的女儿,鲜羊城是左欢娣的老家。云满天听她说起才想到,但他还是想在伍郡停下来好好卖一卖。
住持以修道人的坚持不懈努力卖药,云满天当了陪客。两人见了许多医师,问了许多许多的人,看了许多许多许多没钱看病的人的病,送了不少对得住良心的药。这些损耗由欢娣补回来,她卖的价钱高于两人,她实事求是,成本二字流淌在血液里,损耗毫无疑问要计入成本。她对两人说过,抬高点价钱来弥补损耗,两人都否决。
“如今这个价钱都卖不掉。”
“说实话,我卖的价钱就比你们高,不照样卖掉了。”
“所以你将方法告诉我们呀,你看起来可不是独狼,我们大家是一伙的。”
欢娣在一个穷地方卖到六万两银子,其中的“道”钱柜子怎么都参悟不出来,他所能想到的办法受吹沙子限定—违背祖师--骗。
骗人天打雷霹,这可能只是一种无用的心理作用,但钱柜子还是将这个赚钱万能钥匙丢进万丈深渊。他明知欢娣不愿告知卖药秘籍,仍是苦苦追问。
“别再问了,说出来也没用,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现在用不上。”欢娣与住持一路话不投机,不想与他多说。她再劝一次:“云叔叔,去鲜羊城,我们家里人多,发动大家都帮忙卖,会不会卖得快一点。”
“一路卖过来的,怎么到了伍郡就跳过去呢。不要急,伍郡邻近都城,应是富庶之地,天气也好些了,试试看吧。”
云满天数眼睛上瘾,在船上就拿着那张古画数欢娣看瞎眼也看不出的眼睛。
这幅画按使用度来说,太值钱了,价值连城。住持很庆幸自己当初要求救小鬼掌心而得到它。欢娣让住持压力山大,他避免与她相处。受壮士影响,他也不自觉地数数,没有特定对象,看到什么数什么。在船里数药,数人,数锅碗瓢盆,最喜欢的是数星星。
难得有星星的夜晚,他从第一眼看到的那颗星星开始数。数到十颗,一眨眼再睁开,第十颗星星隐藏在漫天闪烁的星海中,成为捉迷藏的王者,他再也找不到它。重新开始数,有时可数到十二颗,有时只能数到八颗,眨个眼又回到开始。
“道长,与其孤单数星星,不如一起来喝一杯。”
船头左前方有艘小船,船上挂着一排三个鲤鱼形的灯笼,十分明亮。船头一张矮桌子上摆满了酒菜,一个黑衣花白胡子老翁端着酒杯对他喊话,他身旁两个身着浅黄色长衫的年轻男子笑着对他招手。
笑容格外亲切不能拒绝,钱柜子不饮酒也想加入其中,与他们聊点什么。
“道长当真不饮酒?我曾见过一个道人,如果这条河里的水都是酒,那他能喝光一条河。怎么也不会醉,怎么也喝不够。”老翁并不强求钱柜子喝酒,他自己喝一杯说两句再一杯。
裹白头巾的年轻人起身给钱柜子添了一副碗筷,“道长不饮酒,那就随意吃些菜吧。”
钱柜子夹了个肉丸子一口吞下,问了些闲话。他们一点也不矜持,没将他当外人,有什么说什么。
三人姓余,䒴湖人氏,此次前往逢海访友。
䒴湖、逢海这两个地方,钱柜子都没听说过。他“听说”功夫了得,虽没游遍三鲜国,但见识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都没听过的地方,不免又多问了些。
“我们那里相当闭塞,外界对我们知之甚少,我们也不想与外界有过多联系。”老翁摸着胡子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