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许是与其中的每一个人都说了他的想法,可惜没得到任何人的赞同。他虽是修道之人,似乎也动了肝火。“那你们说怎么办?他们饭也不给吃,就是要活活饿死我们,人死了,钱有什么用。大家团结起来,这里边也有不少人,干一场还有可能出去,你们怎么就不愿意呢?”
“干不赢他们的。真干起来,我们都死了,就道长你一个逃出去。”
云满天不知迎客寨有多少土匪,但他们肆无忌惮的嚣张行事,势力应是不小。这黑屋子里的人可能大多老实巴交又交不上过路费,强干,是很有可能没命。
“道长,你说怎么办吧,我愿意做你帮手。”
道长就是想夺把刀,弄匹马,冲出去回到连云观,再派人去报官灭了这帮土匪。
“还报官?道长你先自己出去再说吧。你真以为你弄把刀就能出去,先说你怎么弄刀?你谁啊?”
角落里有人是泼水高人。
“他们有刀,夺一把就是。壮士,是吧。”
连云观里的道士,云满天倒是想与他一同出去。“道长,我本要去连云观。出去之后,你得带我去连云观。我觉得那位兄台说得也有道理,先别想报官的事,逃出去要紧,你知道这里的地形么?马厩在哪里?看守的人有多少?”
地形?马厩?看守人员?钱柜子没想那么详细。他以为自己有了刀,这些土匪应不是他对手。
他因父母托信上山,说是已经回到有观村,想见一见儿子。钱柜子做了连云观住持,心中颇有些得意,便下山看望父母。
父母亲还要发船去鲜羊城,他便随船多处了一日,上山时走到了迎客寨,哪知昔日淳朴之地变成土匪窝。对方许是看他腰可缠万贯的身材,竟开口要三百两银子的过路费。他一伸手,他的宝刀一把都没带,身上也就一点碎银子,便进了黑屋子。
已关了一日,滴水未沾,粒米未进。
道长没说话,云满天生怕他想多了不干,又说道:“道长,你就说你要怎样夺刀?”
“你喊‘死人了’,我装死,他们将我拖出去,我夺把刀,逃跑。”
就--这?
“不用我帮忙,你一个人也可以啊。”
“那谁喊‘死人了’?”
“你可以喊。”
钱柜子抓了抓脑袋,“我不可以,我要躺下装死。如果喊,我得在你那个地方喊,他们会认出我来的呀。”
严谨,真严谨,分工明确,该干啥就干啥。
“我喊,我会跟着你出去。现在是晚上吧,明早走,行么?”
“现在就是大白天,这个鬼地方阴气很盛,白天也阴惨惨的。我饿得受不了啦,壮士,现在就干。出去后,你紧跟在我身后,我想到了三岔口就好说了。”
如此说来,白天的光亮也不能帮他一点忙,那就求之不得。云满天立即喊道:“死人了,死人了,快来人。”钱柜子直挺挺躺下,认真地装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