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岁寒听完医生的话,心尖一滞,无论如何,他都准备好了接受江丹橘恢复记忆的后果。
没有人愿意永远活在混沌中,既然真相有一天会来临,无论早晚,都顺其自然。
我是谁,我从来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关于这些问题,他没有擅自剥夺江丹橘思考的权利。
江丹橘躺在床上,努力想把自己的零碎记忆拼凑起来,越是如此,脑子里的片段印记便跑的南辕北辙。
她索性直接睡着了。
厉岁寒空下来的时间,便打开了电脑,看了下公司的股票状况。
幸好有盛湛天天帮他盯着看盘,关键时刻出手。
不然,自己没在白城,公司高层应该已经出现大乱的局面。
看了一会,他的心思便从公司的事情上转移开去。
他拧着眉头,在思考着,万一江丹橘恢复记忆之后的多种可能,他该如何应对。
他心理忐忑了起来。
想着之前在兰城的时候,他安排林晟送给江丹橘的无限黑卡和房子的钥匙,她都没有收,后来直接放在了他们卧室的桌子上。
他了解她的倔强。
厉岁寒便打电话给律师夏复,是他以前的私人律师,后来被派到荷兰的厉氏集团做法律顾问。
他让夏复把他在海外的物业和其他资产的文件准备好,明天便请他过来商量,先把这些都转移到江丹橘名下。
第二天一大早,江丹橘问道,“今天有什么安排?”
“我们今天先不出去,我要等一位客人过来。”
“需要我在这里吗?不需要的话,我就自己出去玩一玩。”
江丹橘想自己出去走走,找找昨天的感觉,她来过这里的话,一定还会在别的地方,找到点印记。
厉岁寒看来看时间,“好吧,我让人跟着你,注意安全。”
江丹橘便换好衣服下了楼,只是后面有个保镖尾巴,让她有点不自在。
许是住过太多的酒店,酒店大堂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即使她觉得在大堂的画面似曾相识,也没放在心上。
江丹橘出了酒店,沿着运河边的小路,一直往前走,边走,脑子里便出现自己大声哭泣的画面,那个画面越来越清晰,清晰到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她自己都能感受到当时的肝肠寸断。
莫非,她那时候是因为外婆的病情,所以才会完全失控,在街头放声大哭,好像又有哪些不对劲。
运河边的风有点大,吹来的冷风灌入她的脖子里,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个鬼地方的天气比白城好不了多少。
一个人在街道漫步,实在无聊,便回了酒店。
她回来的时候,厉岁寒和夏复已经把准备好的文件,全部签署完毕。
厉岁寒道,“丹橘,你回来的正好,这位是夏律师。”
江丹橘笑着道,“夏律师你好,我是江丹橘。”
“你好厉太太,久仰。”夏复道。
夏复刚接到厉岁寒的电话的时候,当时在电话,就问他是不是昏了头,这才刚结婚,就要把自己的大部分财产让出去。
他们做律师的,经常见到的是在结婚前签婚前协议,把婚前的财产都整理清楚,防止今后离婚或者意外的时候,在财产分割上出现纠纷。
厉岁寒倒好,连个结婚证都没有,就把财产拱手送人。
当时厉岁寒道,“她给我的东西,是钱买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