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涉及一桩关乎这方天地的秘闻,前段时间那祖神禁法、长生结界彻底破碎,不止是引发了凡俗世界的巨变,同时也对修行界不少大宗大派产生了影响,婴宗正是其中之一。”
“万婴,被困在域外,无法归来。”
“或许正是因了此,那秦无相、汤显宗才会选中南粤吧。”
“若真被他们得逞,不论是哪一方,南粤未来都将多灾多难。”
“毕竟他们一方可占气运大义,一方可将妖神引来……届时木已成舟,纵然是万婴归来,也很难再改变局势。”
“幸得那位婴宗长老报信,李道友虽失了强援,但他战力也自不俗,又精擅布局,知晓贫僧目的及推演结果后,很快便想出万全之策,非但可顺势破局,还可将诸多隐患也清扫干净。”
老僧说到此处,陶潜已经渐渐明白过来。
敢情不止是汤显宗、季羡仙这正魔有所勾结,到最后百禽子、李善童这一位左道宗主,一位佛门高僧,竟也悄悄勾结在了一起。
虽然百禽子三言两语便解释清楚,但陶潜可以想象到背后的复杂。
而且其中,还有他掺和的一脚。
如果不是他强度第二灾,将萧真人送至观音寺,将季羡仙和秦无相的阴谋告知,恐怕李善童这位婴宗宗主还不知晓自家后院已然起火。
只是陶潜也没想到,自己度二灾,还能引发这后续。
想来正是出梅岭后闭关的那段时日,让李善童找上了百禽子。
不过,这与他何干?
陶潜脑海,刚生出这念头。
他甚至还未问出口,只是瞧了瞧百禽子。
这老僧,竟是主动继续道:
“季羡仙与他的八十万镇世军,还有秦无相这位神秘圣子,李道友都主动接了上来。”
“只是妖魔一方,却是交给了贫僧。”
“汤显宗这位施主实乃枭雄之姿,旁人笑他入赘妖神,却不知他野心之大,又极精擅阴谋之事,也极舍得付出一应代价。”
“在贫僧推演中,汤施主除了可请来一支太平援军外,还将借助一件妖神异宝,请来部分‘妖神本源’上身,届时季羡仙秦无相等人纵有他法,也根本无力回天。”
“不过所谓一饮一啄皆有定数,汤施主借了妖神的力量,也终将被妖神之力所破。”
“贫僧原也不知晓从何处去寻那另一种妖神之力,只知晓可在艳尸腹中,遇上一位有缘人。”
“正是这位有缘人,非但可借来妖神之力,还可助贫僧赎罪,更可替贫僧完成寂灭之前,最后一道夙愿。”
“如今见得施主,虽仍推演不出你的根脚来历,但贫僧心头诸多疑惑,却也迎刃而解了。”
“施主之本体,如今身陷妖神公主阴素素处,而汤道友所借妖神异宝,同样出自此处。”
“施主只需潜入那太阴池底,必可见得另外一件妖神异宝。”
“以宝破宝,汤道友将身死道消。”
“轰”
当百禽子直接将计划吐露出来时,陶潜脑海也迎来一阵轰鸣。
原本较为散碎的线索,在这一刻彻底联结了起来。
“我度二灾引得李善童回转……我出了南粤意外撞入女儿国,遇上妖神公主阴素素,而阴素素又是汤显宗的妻子……我的本体遭阴素素俘虏,同一时刻,傀儡身又被艳尸吞吃,百禽子现身,施小转轮无相召神秘法,将我从太阴池召至艳尸腹中……”
当最后一念闪过,陶潜神魂疯狂震颤起来。
始终引而不发的三灾警钟,于此刻由虚转实,轰炸着陶潜的心灵。
“甘霖娘……这就是我的第三灾?”
陶潜心底没忍住,破口大骂道。
此时他也明悟过来,他第一灾与第二灾之间,尚且还没太大联系。
可第三灾,却完全可以理解为由他强度第二灾引发的。
若他没有费尽心思将萧真人送往观音寺,他显然也不太可能撞入女儿国,更不会遇上阴素素。
“莫非,真避不开了?”
“可我这般小身板,怎么和艳尸、汤显宗、季羡仙、秦无相这一大堆邪魔巨擘对阵?”
“纵然有百禽和李善童分担压力,也不可能啊,会被碾碎的。”
“即便只是帮助百禽子偷窃那太阴池底的法宝,也不是我能做到的吧,毕竟再过半个时辰,我连自身清白都未必能保得住。”
“怪不得这是第三灾!”
“哪怕我动弹一下,都是要命的灾祸啊。”
陶潜脑海,诸念翻腾。
同时,他仍在想着如何避灾,直接便又问面前老僧道:
“百禽大师,你就这般信任你所谓的推演之法?”
“万一推演失败了,晚辈并不是所谓的有缘人,无法助你窃宝,更无法助你赎罪。”
“你当如何?”
老僧好似早知陶潜会这般问。
闻言后,那老脸竟是笑了笑,随后那眼眸一肃,令人心惊不已的滔天魔气似在其内酝酿。
他再开口时,非但没了高僧气息,反而好似巨魔开口般,让人心胆俱裂。
“好教施主知晓,贫僧乃是半路出家,出家前更是个不折不扣的魔头。”
“虽修了大自在佛法,但魔性难驯。”
“若贫僧那炼得不好的推演法真失败了,那贫僧便只得启用第二法。”
“杀!”
“到那日贫僧将由得那颗【百禽舍利】炸裂,放出被镇压多年的百禽老魔,将此间妖魔也好,士兵也罢,都杀个干干净净,便是艳尸、季羡仙等也同样难逃厄运。”
“只那借了妖神本源的汤显宗,贫僧非但杀不了,还可能被其借妖神之威反吞了去,届时他将更加强大。”
“若如此,贫僧不得解脱,不得赎罪,南粤一省也必化妖魔国度,万事皆休,或也是定数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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