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顿时就怒了,自己明明下令龙且负责监控永州右翼军队和山匪、蛮族军队的动向,想不到飞天豹等攻击天水郡的消息,还是留守天水郡的斥候发现的。
这个时候,要想调兵攻击山匪部队,只能出动蝎尾翼虎骑兵,但这样一来,空骑兵这张底牌就无法保密了。
正当楚河准备传信责问龙且为何没有发现山匪行动之际,龙且的一封密函恰好到了他手中。
看完密函之后,楚河脸色阴沉变幻许久,最终连续下发了几个命令:“命令冀县守兵和卫所民兵,一定要守住冀县城池。其他各县调集卫所民兵,支援冀县。”
“免掉龙且龙血卫主将之职,甘宁暂领龙血卫,严守阵型,不准永州军进入银沙道、绝云岭半步,一旦本帅有令,便立马挥军北上,夹击永州大军!”
“传令项熊,三卫兵马与本帅会军,分派五千兵马,将战俘押回冀县!”
这个时候,楚河终于下了决心,连山匪部队都敢打常定军的主意,可见在世人眼中,硬生生吞掉吕凯四万兵马,还不足彰显常定军的实力。
若是王伉不识抬举的留在此地,楚河决定来一场真正的血战,正面击溃永州军,让世人知道常定军的真正实力,起码在三五年内,让所有势力不敢再打常定军的主意!
虽然王伉还有十万精兵,但常定军合兵一起,也能出动四万余兵马,加上楚河、龙且、甘宁三大战神武力,可当三万兵,楚河就不信永州军能抗得下来,大不了让蝎尾翼虎空骑兵暴露在世人面前!
吸收了教训,王伉不惜代价使出各种探测手段,派出了大量的单人斥候,在付出了数百的普通斥候为代价之后,知道了常定军快速调动的消息。
整支永州军顿时惊恐起来,连王伉都是眉头紧皱,想不到常定军刚刚才吞下了吕凯部,从双谷道退走没有多久,便集合兵力卷土重来。
尽管王伉没有真正和楚河交手,但对常定军是实力已经十分清楚。
江乌卫、青木卫和磐石卫就不说了,三万兵马就能完胜吕凯四万兵马。
双谷道一战,常定军潜渊卫不愧他最精锐的名头,抛去种种计谋手段,数百潜渊卫硬攻关隘,轻易杀死一个五品大将率领的上千骑兵,便足以证明潜渊卫的可怕。
龙血卫这边,一万余兵甲犀利的龙血卫,实力不会比江乌卫等差上分毫,主将更是一个七品战神,一万余兵马便可让张阔四万大军不敢有任何异动。
如今常定军三路军队有合并的迹象,快速的朝着永州军本部压来,如此张狂行事,甚至没有刻意清理永州军的探子斥候,可见对这一战是信心十足,志在必得!
这一次军事会议,已经不是王伉和王度两人会议了,包括永州军各重要将领,还有永州好些文官,连原地驻守的张阔都派遣了心腹大将过来商议对策。
大帐之中沉默许久,只有三根混有杂质的牛油蜡烛不时发出噼啪的细响,飘忽的火光照在众人脸上,皆是神色阴沉,气氛显得异常的沉重。
在挥军天水郡之前,所有人都是支持王伉这个决定的。
在他们心中,只有三四万兵力的常定军,根本就是民壮部队,在永州大军之下,甚至不可能支持一个时辰,他们都想着可以从天水郡得到大量的补给,无数的兵甲。
但这个时候,便是王度都怀疑起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尤其是推断出永州军进攻天水郡,是黄巾军甚至所有叛蜀势力的阴谋之后,没有谁还对击败常定军保有幻象。
冷静下来的永州军,这才意识到他们是被巨大的诱惑迷昏了脑袋,试问拥有破天财富的常定军,若不是拥有足以保护他们财富的力量,那些反蜀军队,又岂会让常定军在天水郡逍遥快活!
沉默许久之后,还是王伉率先打破了沉寂:“常定军中的江乌卫、青木卫、磐石卫,已经和楚河率领的潜渊卫汇合,据斥候传回来的消息,楚河麾下,集聚了两万八千到三万兵马!”
“平山坡一战,常定军损失极小,如今逼进之时,还派出数千兵马,押送吕凯部的降兵回去,可见楚河对这一战是极具信心,相信他麾下的三万兵马,便可正面对抗我们永州军!”
张阔派过来的大将叫陈克敌,奴隶出身,但实力惊人,乃是五品初期大宗师,以前在永州的时候就屡立大功,极受张阔重视。
能从一个奴隶成为如今的中郎将,他付出的汗水百倍他人,能力当然也是极强,若是有一个好的出身,如今的地位未必就在王度、张阔等人之下。
他脸色凝重的说道:“常定军不但普通士兵素质极强,几乎是一支全武军队,能更好的发挥钢甲钢兵的作用。”
“龙血卫中,不少士兵还修炼了横练功夫,体强力壮,往往需要十几个精锐士兵才能压制对方一人,普通士兵连破开钢甲的手段都没有,只有武者级别的精锐,凭借重兵器才能杀伤敌军。”
“最可怕的是,常定军还有一种特殊的巨弩,不如巨型床弩笨重,只比小型床弩略重,威力竟然超过重型床弩,射程远达数里,我军将领甚至不敢露头率领兵马冲锋陷阵,不然便会引来巨弩射杀!”
将熊熊一窝,冷兵器战斗模式,往往需要勇将鼓舞士气领军杀敌。
偏偏常定军那些床弩可以射杀四品武宗甚至五品大宗师,数量更是数百之多,使得永州军将领不敢露面,试问普通士兵又那有士气和这些钢铁怪物战斗!
一个头戴纶巾,脸庞清癯,偏偏两只老鼠眼破坏了整体形象的老者沉声说道:“州牧大人,虽然我军如今人数占据优势,州牧大人的魁刀骑能抵住常定军的精锐,但我军将领无法发挥作用,对方将领则可以肆意屠杀我军兵马,此战怕是不妙!”
“最麻烦的是,常定军的血气军势,不在我军之下,很难凭借大军血气压制对方主将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