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铉陪半下,叶尘向学院大门走去,路过学生早上用来跑步的操场时,突然想起了足球,又想每天的学习也太枯燥了。一群大小伙子关在院子里,他刚才都能闻到荷尔蒙分泌的气息。不疏导一下,会出问题。他笑了笑,说道:“弄两个和教导队训练基地中一样的蹴鞠场,规则也弄得和他们一样,让这些精力过剩,老想着打架的学生到蹴鞠场上发泄。”
徐铉一愣,赶紧记了下来,只等回过头便立刻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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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尘走后,徐铉便腾出一间大厅做为辩论厅,并且每七天中规定一天时间用来辩论。
从此之后,这一天成为祥符国读书人和爱看热闹的百姓最高兴的‘节日’,他们每七天就等这一天来创造一个新话题以为谈资。茶馆、酒楼里的人们一坐下来,多半就是在谈论上一个“辩论日”谈的是什么,下一个“辩论日”又会有什么新的争论。
而辩论的话题,则由地理学,渐渐扩展到物理、化学、生物,甚至儒学的经义,但是在徐铉的严控之下,一直严禁在学院辩论和报纸上议论朝政得失,明确的说“非所宜言”,这种鲜明的态度很受朝中重臣的赞赏。当然,自此以后打架渐渐没有了,偶尔争论虽然还有,但争论到最后也不是吵架,而是一方撂下一句话‘辩论会上让你心服口服’。然后便会冷哼一声,仰头离去。
按理说,叶尘经历过后世的言论自由,应该放开学生对朝政得失的议论争辩才是。但叶尘却是深知,绝大部分百姓的眼睛和判断是非对错的角度永远只会考虑自己的利益,事实上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群众的眼睛并不是雪亮的,这一点在受过高等教育比例如此高的后世都是如此,那在这个读书人不足百分之一,离开家乡拥有一定见识不足千分之一,执政经验不足万分之一的祥符国,百姓的眼睛会是雪亮的?这绝对是不可能的,这样的百姓很容易被有心人误导利用,做一些蠢事,而叶尘的死敌圣堂最擅长的便是这些事情,更不用说如今宋、辽这两个当世大国同样已经是叶尘的死敌。
所以,叶尘必须要从最开始便要牢牢控制报纸和学院学生的舆论方向,这样才能让其变成治国一大利器。
然而,这种辩论和自由的火种既已种下,就根本无法控制。读书人若是闲着无事,没有不喜欢议论的,而知识分子不谈论政治,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事实上对朝政的私下辩论,在祥符学院没有发生过,但却不等于在别处不发生,这些事情自然瞒不过胡三光执掌的安全部的眼睛,叶尘自然也就知道了。最后马文韬、李君浩,甚至寇准都或直接在叶尘面前,或上奏委婉为这些行为解释着,让叶尘觉得不宜防民之口,又让他觉得辩论把问题找出来,也并非一无是处。
此外,在叶尘提出辩论会和报纸两大特色办法之外,徐铉和学院分院长又给学院创造了另一个特色————则是在“辩论日”之前的一天,去请当朝大儒、著名的发明家、博学家来做讲座,这一天又被称为“讲座日”。每逢讲座日,学院的学生都必须上午前往听讲,下午则可休息。而这时候祥符国的儒生们,往往也会来旁听,学院旁边倒象是赶庙会一样了。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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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尘回到夏京,来不及去见玉道香,因为胡三光、韩熙载、马文韬、李君浩、杨继业、贾宪、白沧海等有资格参加小朝会人员早已等他多时。祥符国虽然不大,总计十三州,七十九县,另有十二个军寨,再就是已经归附,但尚且没有归化的大大小小的党项、土蕃、羌族、土族等部落。人口不过四百多万,但是每日甚至每时都有需要叶尘拍板决定的事务却是不少。叶尘微服私访不过二十来天,但是积累下待批阅的奏折堆成了一座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