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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低估了军队对于朝廷的忠心,低估了陛下对西北边军士兵们的影响力。”黄楼平平静说道:“属下这些天身在西北边军大营,已经详细作过调查和摸底,以属下看来,若是慕容延钊活着,他若是有异心,甚至想要谋反,经过一番清洗杀戮之后,西北边军中或许能有一半的人跟着他走,但如今他已经死了,以圣堂潜藏在军中的那几个暗子和准备的手段可以煽动不知事实真相的士兵闹将起来………可现在的状态是,不论士兵还是百姓,如果有胆子对钦差动手,那是一定需要人带头的。”
黄楼平最后说道:“羊儿们敢起来造狼的反,一定是有只狼躲在羊群中间。”
叶尘的眼睛亮了下,看着黄楼平心想,自己当初选黄楼平担任西府司使,除了其能力和武功之外,其中一个原因便是黄楼平在人心把握和大势判断方面的造诣极深,现在看来,他看待事情果然有几分独到之处。
旁边胡三光也是点头称是,表示同意,并接口说道:“以大人的威望和身份地位,只要不是圣堂的暗子,根本不用大人多说什么,只要往营里一站,这些将官也好,西北大营士兵也罢,们自然就知道了他们的立场,如果军中仍然有闹事的,杀上几个人,也应该平息。”
“杀人立威?”叶尘皱起了眉头。“我怕的就是惊起哗变,血腥味很刺鼻,很容易让人们的脑子发昏。”
在场的黄楼平、胡三光和连继城互视一眼,心中都不禁想道:自家总司使大人对待敌人向来狠辣果断,但对于自己一方的人其实是相当仁慈的。
黄楼平躬身说道:“大人,血腥味也是很容易让人们变得胆小,尤其是本来胆子就不怎么大的寻常人,士兵虽然特殊了一些,但在等级森严的部队中他们更是寻常人。”
这话说的平淡,却带着对人心的精准掌握,叶尘心想果真就是这么个道理,便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这时,黄楼平神色才变得凝重,继续说道:“大人,其实慕容延钊死了之后,属下便不怎么担心西北边军大营这一块,而是担心党项人。”
叶尘脸色一肃,说道:“党项人?”
黄楼平继续说道:“大人,属下这大半年来,经营西府,探子已经深入党项诸部所在,一直对一件事情有所怀疑。只是因为大人之前一直忙于南边之事,这件事情又未核实确定,所以没有禀报大人,但以如今的形势,却要说出来,有所防范才是。”
“夏州李光睿本来也只是党项八部中寻常一部,短短数年时间突然崛起,武器粮食盔甲从来不缺,两年时间逐一打败党项其它七部,并让七部初步对他臣服,如今又在夏州建城。属下一直怀疑夏州李光睿之所以能够崛起,可能是有圣堂在背后对其武器粮食进行资助,并且有圣堂智者为其谋划,所以才会有如今的夏州李光睿。”
叶尘深吸一口气,略微一想,说道:“你担心夏州李光睿带领党项诸部有所异动。”
黄楼平点头道:“属下正是此意。”
叶尘眉头微蹙,说道:“夏州那边可有安排?”
黄楼平说道:“只要夏州有所异动,属下当能在第一时间内收到消息。”
叶尘说道:“好!既然夏州李光睿可能会有异动,那当务之急自是要赶紧将西北边军彻底稳定下来。”
这时候,有华夏卫进来禀报,西北边军诸将已经全部打发走了家属,准备好了出城。叶尘等人便立刻起身,与西北边军诸将汇合,出城向西北边军大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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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天边浮起一丝淡漠的白,叶尘眯着眼睛看着,心思不知道飘去了哪里,眉头皱的极紧。黄楼平刚才给他说夏州李光睿的事情让他心头多了一层阴影。若夏州李光睿在党项八部中崛起真的是因为圣堂对其支持的结果,这几天西北说不定便会有大事发生。
此时庆州城内没有喧嚣,只有一片宁静围绕,天蒙蒙亮时,叶尘等人出了城,等到晨光渐盛时,他们才来到西北大营营地。
队伍的正中间是叶尘,骑在马上的他已经换上了钦差官服,华贵异常,威严十足。前有开道官兵扛着牌子气喘吁吁地走着,然后便是一柄曲柄驾云黄金伞,以及其它随行的钦差仪仗。
叶尘看着这些东西,心想这位庆州知州王宝兴果然是个人才,竟然对这些东西早有准备,叶尘此时前往军营,最重要的就是要以势压人,钦差代表天子,有钦差依仗随行,放自己身边一矗,自然事半功倍,也显得名正言顺。
华夏卫府随行的一众属下在最前面簇拥着叶尘,王宝兴带领着部分庆州官员,以及西北大营诸位将领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单从表情上看不出来这些人心中所想,只是折腾了一夜,除了王宝兴被叶尘几次肯定表扬,犹如打了鸡血之外,西北大营诸将精神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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