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风方才略略平了面色,道:“那我便告诉你,这药原本无解药可解,是因为这东西,本就不是什么用毒便可以形容的。”
“那却如何是好?”林云锁额道,“最多六天之后,如果对方在动手的时候引发这种毒……”
“虽不可解,却可炼化。”妙风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林云,道,“你如今识海之中,大日琉璃也算得小成,那玩意可是号称可以凝练诸天,炼化这么一个药引,有何难处?”
林云心中大喜,当即学了炼化之法,收神识于识海之中,盘坐在那大日琉璃火焰之下,五心向天,阖目而坐,一心一意运转起了火焰,将他真个神魂都包裹其中,火焰自内而外,又自外而内,缓缓地在他体内进出。黄豆大的汗珠不断从林云额上浸出,滴滴落在他月白僧袍上,转瞬之间便被火焰灼干。
似是须臾,又似有经年,林云额上终于不再有汗珠浸出,整张脸却变得通红,鼻息中不时喷出些许火焰来。
妙风在一侧看着,心中不禁有些急切,暗道:“如此下去,只怕是熬干了,也未必有用,此人若是没了,本公子的大计又该如何?”
当下折扇一挥,掌中亦显出一丝霜雪似的光华,径直穿过了层层火焰,直入林云眉心,却是要保他灵台清醒。林云面色一僵,面上的红色倒是渐渐去了些,逐渐睁开眼来,一双眼中也是红色居多,倒没有那么骇人。
他有些艰难地开口道:“多谢。”
妙风面色微微一动,更不多话,面上却显出一丝得色,转过脸去,不与他多说。
林云此时,当真是五内俱焚,如此奇异感受,只怕是说出来,也并无一人取信。他浑身如火烧,幸而有方才妙风那一点霜雪之意浸透灵台,财报的意思清醒,不至于烧得断了魂。
而那一层隔膜一般的东西,却是随着火焰,周游全身,便似在筋脉之中,竟然让他一时之间束手无策,投鼠忌器,只得将火焰缓缓导入筋脉之中,缓慢推进,终于感觉到这东西在自己体内一点点地缩小下去,从一片隔膜,缩小成黄豆,逐渐又成粟米,终止与虚无,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睁开眼来。
妙风见他面色比来是平缓了不知多少,当即笑道:“如何?”
林云叹道:“受用了。”
他虽遭一大难,此时在神识金殿之中讲起炼化之后,却隐隐能感觉到,自己脏腑之修,竟比之前长期的刻意锤炼更有所用,当即心中大为欣慰。
妙风笑道:“这便是你的机缘了!”
林云心中亦有此感叹,向妙风一点头,更无须多说,便又回到自己身体之中,顿觉焦躁之气已去,浑身神清气爽,灵台更是清明一片。
他心中微微一动,暗道:“我虽不知道是谁害我,却还可以借此机会,辨一辨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