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其实位者在很多时候是可以对下属非常宽容。
根据每个人脾性的不同,统治者对于下属的很多毛病,如能力不足,怠惰松懈,甚至是贪财好色收受hu-ilu等等都是可以稍加宽宥的。
但是这些容忍是有底线的,这个不可逾越的底线是不忠。无论是多么宽容或者是昏庸的统治者,除非是被蒙蔽了又或者是准备实行反间计之类的图谋,否则对于下属的不忠和背叛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斯蒂芬妮女士我希望你能够认真对待,这个是相当严重的事态。”埃森进去像是危言耸听字的说道“下属的不忠像是瘟疫一样,很容易会在一个组织迅速蔓延开来,最终将会导致组织的分裂和瓦解。像这样…”说到这里埃森伸手一指,一个腐蚀术释放了出去,那个在刚才一直被揉来揉去的可怜铁球,在这个法术的影响下迅速的化为了一滩黑沙“本来铁板一块的组织,在越来越多的不忠者的影响下,化为一盘散沙。”
斯蒂芬妮看着那一滩铁沙若有所思,诚然不忠者像是癌症一样,一个人的不忠极有可能带动他周围的一大片人。因为当人看到有人背叛却可以侥幸隐藏没有得到应有的惩处的话,难免都会想到既然背叛没有什么严重的后果,那自己为什么还要费心费力的保持着忠诚?
又或者是司和同僚发现有人存在严重的背叛行为,但是却恐惧自己会被追究相应的连带责任,于是只得帮其掩饰,最终这种掩饰变成了把柄,泥足深陷被人拉下了水。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还有那么一两个人可以保持本心,坚守着原本的忠诚,但是在一群背叛者的环绕下,面对背叛的司他要仰人鼻息,面对背叛的同僚他要顾念情义处理人际关系。算他想冒险揭发,但正所谓众口铄金,在众口一词之下他极有可能会被倒打一耙,所以为了保证自己可以存活下去,他只能选择同流合污了。
这的确是非常危险的态势,但是讽刺的是,一个庞大的组织想要每个人都保证绝对的忠诚,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一点斯蒂芬尼很清楚,她的父亲马利克也很清楚。
所以只得退而求其次,尽可能的提高背叛的价码,以求最大程度的降低背叛的可能性。这也是所谓的相对忠诚。长久以来他们都认为这样做是正确的,组织内部一直非常的稳定。但是从昨天发生的事情来看,这种想法实在是太过乐观了。
斯蒂芬尼的眼冒出了危险的光芒,精挑细选出来被认定为高度忠诚的人群当,出现了一个背叛者。面对50%的风险几率他的忠诚崩溃了,而且他选择的不是简单的背叛,是铤而走险完全不顾后果的对自己进行了挟持。
像这种人都会做出如此疯狂的行为,那么其他那些的一开始被认为不如他的人呢?恐怕事态稍微严峻一些他们会立刻鸟作兽散,如果稍加威胁的话,他们有可能真想出卖自己和自己的父亲,甚至是把我们绑了前去领功。
这真是太不妙了。斯蒂芬尼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她觉得自己现在像是坐在一座稍受刺激会立刻爆发的火山口一样。
但是…斯蒂芬妮使劲晃了晃头,事情真的严重到这一步了吗?会不会是因为昨天那件事情的刺激,导致自己现在想的太多了?“我们一向重视组织内部的纯洁,我们有一套非常严格的肃反条例,以及相当成熟的内部监察体系,你所说的情况会不会太过…杞人忧天了。”
“哼哼…”埃森冷笑一声“无论是多么完善的制度,总归是需要执行才会有用处的。”
斯蒂芬尼眉头一皱显得有些不快“你是想说我们的这些制度形同虚设毫无用处?你凭什么这么说。”
斯蒂芬妮虽然认同埃森的能力,但她认为埃森始终只是一个外人,他如何能够对九头蛇的内部事务,制度的执行程度了如指掌?如果他真的对此十分清楚的话,那九头蛇的肃反制度才真的是形同虚设呢。
“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啊。”埃森笑着摊开了双手“治疗不忠的最佳良药是恐惧,极度的恐惧。所谓的肃反条令,所谓的监察制度都是源自于此。”
“对于背叛后果的极度恐惧,使人下意识的忽略背叛的想法,即便是生出了背叛的念头,也会立刻恐惧的胆战心惊,不敢付出丝毫的行动。既然无法约束住人心,那有恐惧约束住人的行为。”
“恐惧…真是非常有趣的总结。”埃森的这番说辞显然十分对斯蒂芬妮的胃口。用恐惧统御一切,用恐惧压迫众生,九头蛇无论是哪个派系都是非常推崇这条理念的。
“但是…”埃森突然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条令规矩无论是多么的严苛终归只是死物,缺乏恐惧的具体性。因为刻板的教条一旦形成,人类会本能的想办法进行规避,那么它所产生的恐惧效果会大打折扣。”
“像是现在世界现行的所有法律,即便是再怎么可怕的条款,也不如一个喜欢过度解读量刑过重的法官让人感到害怕。”
“那是因为恐惧不是一成不变的死物,而是一个不断变化的动态。真正能够让人从心底里感到害怕的,只能是一个如同恐惧这个定义一样同样处于动态的人类啊,一个城府万钧让人始终琢磨不透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