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卢格安和杰尼斯坐在餐桌上,享用着……军用猪肉罐头……
没办法,这两个富家公子从小就没进过厨房,连燃气罐都不会开,更不要提做饭了。只能先用罐头应付一下。
好在两人以前都在军队服役,对吃罐头没大抵触。
杰尼斯叉起一块猪肉,放在嘴里,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含糊不清道:“我们30日返回慕尼黑,5月1日动手,到时候会有一个别动小队支援我们。”
相比于杰尼斯的狼吞虎咽,卢格安的吃相就斯文很多。
“多少人?”
“一个连队。”
一个连队差不多百十来人左右的规模,但是只是营救一个小姑娘的话,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了?
卢格安微微皱眉,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杰尼斯听罢,摇头笑了笑。
“卢格安,你不会真以为这个连队冒死进入慕尼黑的唯一目的,就是营救那个犹太女孩吧?”
“你们还有其他任务?”
杰尼斯点点头,一点也没把卢格安当外人,把事情和盘托出。
“在救你的未婚妻之前,我们先要去刺杀两个人,勒菲和波纳。”
勒菲此人,卢格安清楚,KPD的实际领导者,当前巴伐利亚苏维埃政权四人执行委员会之首。
国防军想要除掉他,这很正常。
但另外一个波纳又是哪路神仙?
似是看出了卢格安的疑惑,杰尼斯开口解释道:“波纳,慕尼黑警察局局长,SPD那边的人。”
原来如此。
卢格安这才恍然。
国防军想要趁此机会,将慕尼黑的KPD势力和SPD势力一举歼灭,以此清除异己,当真是好算盘!
不过赞叹归赞叹,这跟卢格安也没什么关系。
他关注的,只有夏洛特一人而已。
接下来的日子里,卢格安的生活重归平静,等待着行动日期的到来。
这期间,卢格安也没闲着。
他一面前往维尔兹堡大学,向小老头伦琴请教物理;另一方面则跑到军营里,借着杰尼斯的关系,搞到一把步枪。
这次回慕尼黑,恐怕躲不开战斗,他需要恢复战争时的枪感。
枪这种东西,和物理公式一样,一日不用便生疏。
时间在卢格安匆匆忙忙的生活中悄然流逝。
两个星期后,1919年4月30日,星期三,晴。
一辆运送农药的火车缓缓驶入慕尼黑,停进货运火车站内。
车厢上显眼的危险化学品标致,让驻守在火车站的KPD士兵对这列车避如毒蝎,连检查都欠奉,直接停进车库。
这辆列车其中的两节车厢里,此时正挤满了全副武装的德国士兵。
当夜幕降临,士兵和工作人员放松警惕时。
两辆插着镰刀锤子旗帜的卡车缓缓驶进火车站,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将这两节车厢的士兵*运送进市区内。
后背车厢里,卢格安看着卡车穿过一道又一道路口关卡,紧张的心终于稍稍落地,表情怪异地看着身旁轻松的杰尼斯。
“你们在KPD还有间谍?”
“我们甚至连勒菲一天睡几个女人都一清二楚。”
丝毫感受不到压力的杰尼斯,甚至有心情调侃。
卢格安心里暗叹一声。
也难怪KPD会迎来失败,这个全新的德国政党还年轻,根本斗不过那些在德国根深蒂固上百年的老狐狸们。
卡车最终停在距离市中心不远的一处废弃钢铁厂内。
做为行动总指挥,杰尼斯对手下这百十号人统一发号施令。
“士兵们,任务概要大家都清楚,你们都是最精英的士兵,无需我多嘴干涉。等到明天,城外的枪炮声一响,就是勒菲的死期!
现在,朋友们,你们唯一的任务就是睡觉,必须睡觉!如果明天谁掉链子,我就把他关进牢房里,三个月不能碰女人!“
在场众人哄堂大笑,随即有序返回车内。
杰尼斯身后,穿着一身普鲁士军装的卢格安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场景,一时间内心复杂无比。
战争将起,明日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等到人走光了,杰尼斯回头看到卢格安复杂的表情,叹了口气,拍了拍卢格安的肩膀。
”别想太多,卢格安,明天我们就去救回你的未婚妻。之后你就脱离我们,我保证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卢格安僵硬地点点头,勉强地笑笑。
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亲身进战场,第一次直面战争带来的压抑与恐惧。那种压力,让人很不舒服。
卢格安给自己点上根烟,望着夜空中的星河灿烂,一时有些迷茫……
翌日,1919年5月1日,星期四,多云。
慕尼黑城郊,5万名全副武装的德国国防军,已经将这座见证巴伐利亚兴衰的古老城邦团团包围。
他们军容整齐,目光炯炯有神,一股肃杀的气氛在乌云下的天空中盘旋。
仿佛一个火药桶,一点就炸。
上午九点,随着国防军一声令下,一排克虏伯75m'm速射野炮一齐喷射出炙热的火舌。
一排火光流星划过天际,准确地落在慕尼黑外围的赤军阵地里。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