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天空分割成俩副不同景色。
一边的乌云密布堆积如山,黑暗笼罩之地,几缕稀少的光影微微撕开黑幕,褪去了一些阴影,拼尽全力却无法再将其多驱散一分,只能撑起一片小小的庇护。
另一艳阳高照,阳光透过淡薄的洁白无瑕的云层,照耀着碧绿的北新林,闪烁出银色的光辉,耀得人眼睛睁不开。
广阔无垠的林中,玄兽的咆哮声响彻云霄。
密云缓缓飘来,似是要降下一场倾盆大雨,洗刷这血气缭绕、吃人的囚笼。
一道身影脚步急促,片刻不停的穿梭于林间。
复杂的地势让人行动困难,举步维艰。不一会儿,晶莹的汗水如雨水般不停滴落,浸湿了衣服,唯独后背干燥无变色。
林云逸抬头望向天空,抹去脸上的汗水,露出了担忧的神色,眉头不由皱成一团。看这架势天将下雨,那麻烦可不小。身上的伤还没有愈合,大量碰水,怕是会感染。
伤势本是快好,却在抢紫灵藤时,牵扯到伤口,刚结好的血痂又被撕裂开。
他在奔跑的途中,运转自身玄力,聚于后背,使其保持在高温下,汗还未流下或形成,就已经蒸发不见。
若是下雨,所做一切皆会白费,得加快速度,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两个时辰过去,穿过最后一片树林后,眼前豁然开朗,强烈的光刺激着他那漆黑的眼眸,他连忙抬起手来遮挡,许久才适应。
“呼……”
林云逸呼出一口气,一脸惬意,紧绷的神经与身体放松下来。终于是解脱了,彻底离开了北新林的地界,不再是危机四伏且压抑。
心,安了。
放眼望去。
旭日已成夕阳,挂坐西山顶上,大地笼罩在火红的余晖下。
阳光在层层叠叠的树叶阻挡,漏到他身上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阳光直射进心里,驱散了北新林留下的阴晦。
天空满是火烧云,碧蓝的天际泛起金波,红日像一炉千锤百炼的钢铁,红光倾泻下来,注进万顷碧波,使阴冷而寂静的林海而变得更有色彩。
看着储物袋中的药材,他的嘴角下意识微微上扬,步伐轻盈脚下赫赫生风,带着一丝雀跃,兴冲冲的往太极门赶去。
夜晚即将来临之时,林云逸总算是回来了,踏过几百道的台阶,进入山门。
走在用青石铺垫的大道上,有些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心想着,“这么多药材,估计可以换不少的炼体丹,到时候一鼓作气直接破开炼体,也不是不可能啊”。
天地万物,只要能和修行扯上关系,都弥足珍贵。药材也不例外,也分三六九等,自然有它专属的等阶:凡、灵、玄、地、天。
而他所采摘的药材等阶,不过都是凡阶中品以上,灵阶的只有一株抢来的紫灵藤
行走半刻钟后,集药堂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他正要加快向那里赶去时,一阵嘲笑声传入了林云逸的耳中,不经意一瞥,随即停下了脚步,眼眸中寒光乍起。
一群衣着华贵、家境似是不凡的六人,殴打、欺负一个身穿麻衣、瘦小的孩子。一看便知家里贫困,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简直不堪入目。
“齐沐阳,你不会以为侥幸加入太极门就可一步登天吧?”一人阴阳怪气的说道,眉眼间毫不掩饰的轻蔑嘲笑情绪,双眼蔑视的看着齐沐阳。
“说道底,你不过是个穷乡僻岭的泥腿子,出身卑贱,怎么可能比的上我们。”一旁的胖子满嘴风凉话的接道。脸上隆起一拖肥肉,眼睛被挤成了一条缝,深深地陷了进去。
名叫齐沐阳的少年气的浑身颤抖,攥紧拳头愤愤不已:“我是出身卑贱,可我不是泥腿子!”
那胖子面带嘲讽,不屑的说道:“切,你不是还有谁是?下贱的东西。”
齐沐阳委屈的说道:“我不是!”
又有人赤裸裸的羞辱道:“哼,你这种低贱、肮脏的人,还想通过攀附仙门,来改去自己烂草根的命?呵呵,我看是痴心妄想!”
“玉石才会雕刻,你就是一朽木,可不行,连拿去当柴烧的资格都没有。”
“早点滚蛋下山,回家种田去吧。”
一人接着一句,从嘴里吐出恶毒的话,就如一把把锋利的剑,直插要害。
“你,你们……”齐沐阳看着众人的丑陋面孔,激动的说不出话,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脸涨得通红,怒火在胸中翻腾,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诶,你看你看,急了。”
“嗯,不说话,看来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嘛。”
话一落音,引得众人捧腹大笑。
“对了,听说你父母曾经还想入我洪府,做一个下人,不过好像被拒绝了。啧啧啧,果然是一家人,天生贱命的样,不讨人喜的狗。”
那胖子一副惊讶的表情:“原来如此啊,我都不知道呢!”
“哈哈哈哈。”其余四人顿时乐了,笑声极其刺耳。
齐沐阳怒瞪着眼,眼眸中的怨恨几乎要喷涌而出:“洪如游,骂我可以,说我爹娘不行!”
洪如游故作恍然,摸了摸:“哦~,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齐沐阳脸色这才稍稍缓和,谁知下一秒,他就再也控制不了怒火。
“他们应该连狗都不如,狗还能看家护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