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监把宗主列入了追杀的行列,但你却还是大周境内的年轻一辈修行人,而且参与过盛会,就算司天监查实了你曾经的罪恶,但碍于影响,也不会轻易杀你。”
“宗主是要我去往北方?”
“不错,修行人游历天下,增长见识阅历,自是天经地义,就算是司天监,也不可能将你们囚禁在大周境内……”白雕顿了一下,说道:“你手执令牌,去往北方,寻得本门,到时门中自有处置,就算门中太上长老碍于司天监,不能踏足中土,但至少会给你一株宝贝,能助宗主踏破阳神境界。”
“哦?”
东繁僧人眼神之中,阴晴不定,似在考虑。
他在考虑此去,是否会有什么危险?
他也在考虑,此去又能获益多少?
甚至还在思索,如果他将这位师伯的“天材地宝”,用于自己身上,是否能让自身的道行,更进一步?
咚地一声!
白雕口中突出一块铁牌,落在东繁僧人怀中。
东繁僧人将之接下,神色异样。
白雕展翅而起,盘旋了一周,似有思索,又落了几分,在东繁僧人头顶上绕圈而飞,说道:“念你还有几分天赋,老雕奉劝你一句,不要有什么坏心思,本门之内有不少六重天巅峰的长老,但宗主可以脱颖而出,成为一宗掌教,其手段可不是你这后辈能够想象的。”
东繁僧人神色如常,躬身道:“受教了。”
白雕略有满意,展翅高飞,腾空而起。
东繁僧人目光渐渐冷冽。
他这和尚,只是个散学修士,早年机缘巧合,得了佛门功法。
但实际上,当时他遇上的机缘,是一位北方的蛊道高人,只是这位死去的高人,修行的是佛门的功法,借佛门的法力,施展蛊道的本领。
正是因此,他虽然是佛门功法,但对敌的手段,却偏偏极少是用佛门的神通法术。
至于这位北方的宗主,是他后来偶遇的一位高人,乃是他名义上那位师父的同门兄长。
当日遇上这位宗主之时,这位便宜师伯正遭受司天监追杀,已是身受重伤,却认出了自身的来历,强行躲入了自家的寺庙,借香火为遮掩,庇护于他。
尽管这位宗主其实让他十分不喜,但却也并不吝啬,念在同门的份上,偶尔会赐下蛊道的高深法门。
更何况,这位宗主的本领,已经是上人境的极致,临近于阳神境界,而且许多认知,已有了阳神真人的眼界,对他的修为,颇多指点,获益良多。
他心中本也有几分打算,但后来才发现,这位师伯哪怕被司天监打得身受重伤,仍然不是自己可以应付的。
“也罢,就依了他。”
东繁僧人眼神变幻,暗自想道:“他若踏破阳神境界,摆脱中官正法术的纠缠,想来我所能获的益处,也是不小。”
他这般吐出口气,将令牌收好,取出了一个皮袋,命这许多个妖物撑开,遮住了小半片的树林,遮住了阳光。
旋即他念了个咒言。
倏忽之间,阴风阵阵。
藏在八方的阴灵鬼物,纷纷临近身周。
东繁僧人咒言停下,准备收了皮袋,将诸多阴灵鬼物尽数收在里头。
然而就在这时,脑后生风,瞬息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