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钟岳一溜吃货外号后,他自己看东西,都想到吃上边了。
“红琼。”
“芙姨请进。”
“姚大家让我带他过来。”
放下笔的女子和钟岳四目相接,顿时一副委屈的样子,“斋主何必要让他来气我?”
钟岳眉头一挑,这画斋里面的模样确实比外面的要好不少,看来站楼的不能跟坐斋的相比。
“红琼姐姐,实在抱歉。”
“谁你姐姐?赶紧走!”
钟岳本来想喊一声姐姐讨个近乎,然而被这正在气头上的红琼妹子直接赶了一鼻子灰,便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你的脚……没事吧?”
然而他看下去,这在书桌下的脚,这会儿还缠着纱布,像是一个猪蹄似的架在一个小木凳上。
看到钟岳视线下滑,红琼赶紧将群褶盖在脚上,一副不厌其烦的样子,“芙姨,你还不带他走?看见这榆木,我就厌烦。”
老芙阿姨也是眉头一皱,钟岳这过来还没说几句话呢,不过认错态度也是较好,可惜清晖有规矩,不收男画师,所以除了为数不多的男劳力之外,尤其这后院里,难有男性的踪影,这也是大多世家子弟爱娶这里的姑娘。
干净、体面。
钟岳抬头看了眼房梁顶上,说道:“我就是从这里掉下来的么?”
“嗯,是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居然砸断了房梁,这掉下来的梁柱,就压到了红琼的脚踝。还有这张画。”
钟岳侧头朝那支离破碎,似乎还努力还原过的半成品画作看去。
这一只只的用笔满满勾勒,还要考虑鸟与鸟之间的灵动交流,以及形态不一的鸟种类颜色上的相互区别,但又不能给视觉造成疲劳,确实需要花费很大的功夫。
他看了眼红琼现在桌上的画,就看了一眼,就被这姑娘给遮住了,“你还不走!芙姨……”
“走吧,别说了。”
钟岳还是坚持说道:“虽然是我给你造成了困扰,但我还是不得不说,作画讲究意,红琼姐姐你这因为这张半成品毁了,而照着原画在复制,其实得不偿失了。形神大失水准矣。”
原本眼睛就有些红嘘嘘的红琼,被钟岳毒了一口,更加是要泪奔了,“还不是你!我这辛苦半月,本来时间就紧,你倒好,一下踩下来,画毁了,我的ji……脚也伤了,现在还来冷嘲热讽。姚大家怎么能这样……”
听到红琼说叉劈了,把脚说成了“ji”,钟岳差点也笑出来,但赶紧憋住了,“那,那你的ji现在还有无大碍?”
钟岳不知是被她带走了还是故意的,这一ji下去,红琼瞬间愠怒了。
“滚啊!”
然而滚啊二字,喊得又快了。
听到了钟岳和老芙阿姨的耳朵里,就成了——呱!
红琼自己也听到了,瞬间耳根子红到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