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清廷对郝尚久并不放心,一度调其由潮州总兵一职迁为广东水师副将。" target="_blank"><?=site_url?>土皇帝当不成了,还遭到了清廷的降职,郝尚久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干脆就起兵反正。
反正发生在永历三年的三月二十二,同期,李定国的大军杀入广东,准备发起对肇庆的进攻。郝尚久对此已有耳闻,干脆派人与李定国联络,同时引郑成功西进,准备合三路大军东西夹击广州的平南、靖南二藩。
郝尚久“自称新泰侯,改元永历七年”,“勒令全城割辫裹网”。逮捕了巡道陆振芬、潮州知府薛信辰以及普宁、澄海、揭阳、饶平等县的知县。这是他作为“潮州王”实控的区域,但潮州一府之地却并非只有这几个县的地盘。北面的大埔三河坝,吴六奇虎视眈眈;南面的澄海南洋寨,许龙择人而噬;外加上占据惠来县、碣石卫的苏利也眼巴巴的盯着揭阳、普宁的县,郝尚久自顾尚且不暇,又哪有可能去配合李定国进攻广州?
由于陈凯在潮州的长期存在,以及郝尚久夺取了程乡县的县城,清廷对其自是颇为容忍,不光是猜忌要少许多,更有着对其再接再厉的指望,哪还会“降职迁地”以对。
此时此刻,郝尚久好好的在程乡、兴宁、长乐一带坐着土皇帝,除了那些日日瓜噪要加大贸易限量的乡绅、商贾、矿主们比较烦人以外,其他的他还是比较满意的,哪里知道此刻竟还会有贸易合作伙伴在背地里算计着他。
潮州府,贪得无厌的潮州奸商代表陈凯向他曾经的书童陈松下达了密令,后者自是心领神会。此刻不过是六月,估摸着消息散播开来怎么也是要七月份的事情了,但是对此他也不急,只等着这份嫌隙将清廷与郝尚久之间的关系撕得粉碎。
这边陈松领命而去,数日后,陈凯也迎来了另一个远道而来的人物。这个人的到来,实在是他等候良久的。
“湛若,一路辛苦了,快坐,坐下说话。”
邝露一身的风尘仆仆,但精神头儿却显得极好。见了陈凯,恨不得将一路所见都道出来。
说起来,邝露此行半载,主要的还是前往江西一省。赣州的陶潜、吉安的邹楠,乃至是那些派遣会江西潜伏的读书人们,邝露一一走访到了,不光是展开了活动,更是增广了见闻,受益颇为巨大。
“那些读书人全部都进行了入会仪式,对于加入天地会,他们没有任何犹疑。说来,还是竟成教授得好,这些人口中于你无不是以先生称呼而不名。”
“这就好,这就好。”
天地会在广东、在福建这些地方,陈凯还没有开始着手,只是吸纳了一部分信得过的友人而已。但是在江西,陈凯却是要率先把基础构建起来,邝露此行的目的就是如此。不过,这种基础暂且还仅仅是确立身份上的不同,从而增强向心力。
“师生关系,果然还是个大杀器啊。”
能够有此成效,不光是在于陈凯与那些江西读书人之间的师生关系,更在于陈凯在培训期间的前期运作和准备。
“那些新的指示和文件也已经下达了,他们都表示会按照陈总舵主的指示行事。”
文件和指示,自然不好轻易进入敌占区。这些东西,全凭邝露的记忆,说起来若非是其人才华横溢,记忆力超群,陈凯却也并不放心,现在邝露这边确定了传达,他也是不由得松了一口大气。
“效果如何?”
“走得匆忙,却也没有看得深远了。不过,那些文件写得确实是极好的,他们看过了都是颇为振奋。”
这一点陈凯更是没有不信的可能,如邝露,看过了那些东西亦是如此,更何况是其他人了。陈凯对此早有预料,但是有了邝露的说法,他倒更是莫名的兴奋了一番。
“且不说这个了,洗洗风尘,今日叫拙荆炒几个小菜,咱们兄弟长久未见了,自当开怀畅饮!”
“说来还未有恭贺竟成的新婚大喜了,不行,我得回去一趟,见弟妹要是连见面礼都没有,会叫人说我邝露不懂事了。”
邝露拊掌而赞,陈凯却是哈哈大笑道:“湛若我兄,你不是又打算把绿绮台送我吧。话早就说过了,君子不夺人所爱。等收复了广州,你再从那些收藏里补我一份新婚贺礼就好了。”
陈凯如此,邝露也不由得摇头笑着。二人的性子都是比较随性的,对于这些繁文缛节本也不拘多少,此刻陈凯一把推了,他手里也确实没有什么像样的礼物,干脆也只能应了下来,只说是去白吃陈凯一顿。
“理所应当!”
陈凯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却又想起了什么,随即压低了声音与邝露说道:“正好有件宝贝,今日接风洗尘过后,明后天的也好让湛若我兄开开眼。”
闻言如此,邝露的兴致骤起,当即便向陈凯问及为何要明后天才能看到,而非是胃口已经被吊起来的今日。陈凯总有些新鲜手段,邝露已是见过太多了,每次都会有新鲜感,正对他的胃口。
奈何,陈凯却摇了摇头,表示倒也并非是今日见不得,而是那东西有些恶心人,怕影响了邝露的食欲。
“那就依了竟成所言。”
回府洗去了风尘,邝露便重返巡抚衙门。入了后宅,郑惜缘已经在准备了,陈凯与邝露在客厅里畅谈片刻,郑惜缘便带着下人上了菜品。欢饮直至深夜,才算是结束了这一次的久别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