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时正在给自己换药,突然心头一紧、呼吸一滞,“怎会如此?”即刻催动内力运功调息,再给自己把了把脉,并未见有何不妥。
“鸣儿,”上官清流声随人至,却一把握紧我的手,“如何脸色如此苍白?可有不适?”
我轻轻摇头,“不知为何,突感心悸,现下已无碍。”
“等等,”他亦把了把我的脉,却仍不放心地唤了门外小童去请靳伯。
“不必了,现下确已无恙。”我不愿直视他焦虑的双眸,总觉一切皆为虚情假意。
“鸣儿,我需与靳伯赶往玉门关,不知几日可回,你如此我岂可安心?”
“可是出了什么事?玉门关有险?”我忽略了他话的重点,却想起龙泉身为守将,若是城池不稳,他能否平安。
“匈奴撤兵,却有些诡异,故而过去看看。”上官清流觉察出我的情绪不同,却并未说实话,“再者,即便有险,我亦会全力相助。你便安心于此养伤,待我返回便一起拜见师傅操办你我婚事。”
“少主,”尚未等我有回应,靳伯便于门外出声。
“进来。”上官清流转身,“靳伯,鸣儿突感心悸不适,烦请您老给看看。”
靳伯并未作声,仅是近前把了把我的脉,又抬眼看了看我的面色,“确是无虞,然莫姑娘可曾有过病史?”
“额,并未曾。”其实是我根本不记得。
“如此或是近日思虑过度所致。老朽开个方子,吃上两日便可。”
“不必了”
“好”
我与上官清流同时出声,他看着我笑眼晏晏,“是怕药苦?无碍,我命人给你备下糖果甜食即可。只是,”顿下遂朝着靳伯摆摆手,后者退出去。“只是我即刻便要起身,不能亲自喂你服药,自己乖乖吃了,莫要懈怠。”然后贴近我耳际轻语,“调好身子方可尽快生养。”
我被他弄得面红耳赤,推离他一臂之距,“既是紧急,便速速起身吧。”
“鸣儿,怎可如此疏离?该是不舍不是吗?”上官清流逗弄着我,拉下我的手臂,凑近便要近亲。
我拿过外用药膏,举于两人之间,“我,我还没上药呢。再者,休让靳伯久候了,军情紧急。”
上官清流哈哈大笑,“鸣儿,待我返回,看你如何避开。”说罢抬手在我脸上轻抚一下,便起身离去。
我长出一口气,先赶紧上好药,便急匆匆唤了小童进来。“你家大哥可出门了?”
“是莫姑娘,刚刚带人下山了。”
“家里除了闻止静,还有谁在?”
“二哥哥尚在。”
“哦,正好,带我去见他。”
我是在闻止静的房中见到孟子之的。
“大嫂有何事?传话与我过去便是,怎么劳动过来。”
“玉门关出了何事?上官清流为何急切赶去?可是战事不利?”我根本顾不上他的用词。
孟子之与闻止静互看了一眼,方回我,“大嫂安心,不过是汉军败了一阵,匈奴却未乘胜攻城,反是退兵五十里,大哥担心有诈,故而过去看看。若是真有事,我和止静不会如此安静于家里的。再者,汉军十万人马固守玉门关,想来一时半刻定不会大败,故而大嫂无需担忧大哥。只是这几日冷落了大嫂,还望大嫂见谅。”
“无妨,我刚好养伤。”被他如此说,像是我每时每刻都离不开上官清流一般。然他的话却未令我全信,毕竟,若是汉败,为何匈奴撤兵?且这一败,定会有人伤亡,龙泉会不会?我怎会又想起龙泉。
我带着些许懊恼返回了自己的院落,走进杂物间去看看驼驼。
“驼驼,你可好些?”我检查着它的伤势,却发现靳伯的伤药效果非凡,两日间驼驼的伤痕便开始结痂。“太好了,再好好养几日咱们便可离开了!”我兴奋地忘了身处何地,极速捂上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