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现下因伤不便出来,故而就将菜食摆于他房内。请姑娘宽心,我自会叮嘱下属不妄议姑娘。何况姑娘现在是男子装扮,即便是女装,想来家兄未伤之时欲要困住姑娘尚且不易,更无论此时重伤初醒,姑娘不该有所不放心,咱们也并非做恶之徒。”
这番话说的却是显得我小人之心了,“呵呵,随口说之,孟兄太谨慎了些。”我笑笑,便推门而入。
屋内仍是午前来过的状态,不同的是中间的案几摆满了餐食,而上官清流亦用右臂撑着凭几,端坐于坐塌之上。
见我已转过屏风,笑着开口,“姑娘,多谢救命之恩!”说着,便要起身施大礼。
我快步上前拦下他,“你重伤初醒,还是谨慎些好,这俗礼便罢了。”对着他,我恢复了本来的音质。
“却,清流仍不知如何称呼姑娘,总不好唤一声顾公子吧?”他柔声地看着我,笑意满满。
“嗯,”我确不知自己的名字啊,也不好再次推辞,“家师并未与我赐名,若是非要唤我,不如上官公子称一声莫姑娘吧。”
“莫姑娘?”
我现时给自己定了个名字,既然师傅曾唤我鸣儿,不如便是它了。“是,莫鸣。”
“莫名?呵呵,姑娘不是敷衍与我吧?这似是无名啊。”上官清流自是不信。
“此鸣非彼名,乃是一鸣惊人的鸣。”我似是顿悟,许是师傅依着小院周围的沙山为我定的名讳?鸣沙。
“好,那便称呼姑娘一声,鸣儿,如何?”
我瞬间差异上官清流的轻佻,怎能以尊者自居如此称呼于我?“那个,上官公子还是称一声莫姑娘为尚佳,毕竟,除了家师,在下无其他长辈。”
上官清流亦明白了我的说辞,轻笑出声,“想是你误会了,并非清流欲以长者自居,而是亲人之间亦可如此亲昵称谓。”
“亲人?”我不禁失笑,就算是我救了你,也不至于与你熟到亲人的份上吧?“我并不觉与上官公子如此亲近。”
上官清流缓缓起身,伸出右手直接将我拉得贴近他身,极其暧昧地抚上我的发髻,“鸣儿,可曾记得那夜我便表明过的求娶之心?”
我可以说是勃然大怒,本就不喜他的言语轻浮,现下他竟如此无礼!强压怒火,我还是避开了他的伤处,挣脱他的束缚,退至案几另侧,“上官公子,我本敬你出自名门之后,却不想如此不懂礼数!勿说我并未应允什么,即便是,怕是你之所为亦有不妥。”微顿了一口气,令自己稍平复些燥怒之心,“既然上官公子已无大碍,我这救人之人便不再久留。你若报恩就不必了,日后休要再有往来,且,不得纠缠于我!告辞。”
说罢我转身便走,只是他怎肯放手,大步越过阻挡拉住我,“鸣儿,我确是真心一片,并非轻薄与你。”
“放手!”我甩了两下竟挣不开他的牵制,“上官公子自重!”
“好,我放开,但你须听我言明再走不迟。”上官清流难得表露出谦卑之态,双目满是企盼之情。
“无他可言,我亦无心于公子,还请公子另寻佳人。”我才不会信他的话,摆明了是想借机夺了我的剑,还妄想我连人带剑一同拱手奉上?简直痴心妄想!
“莫姑娘,”见我敌意满满,他不得不更改了称谓,“如此可听了吗?”没得到我的回应,他径自言说起来。“自那夜与你一场相识,我虽嘴上不提,却不知不觉在心里思念的紧!想我上官清流亦非毫无见识之辈,却对你难以释怀。无论你的样貌、武功、见地、胆识,无一不令我侧目。我确是倾心与你,如今身处江湖,故此未顾忌繁文缛节的礼数,想来尊师也非执固之人,姑娘不妨多多了解与我。若时日长了确是无意,清流绝不强求,可好?”
“不好!”我不得不上手用力拨开他紧箍着我的右手,“无需时日,现下便可回应于你,本姑娘对你自始便厌弃,若不是尚未看清面容便救了你,绝不会施以援手。”我愤愤地拧着眉,语速极快,不再给他任何机会,绕过屏风去开门,却发现这门竟是自外边被锁住了。
“开门!”业已无法用言语表述我即将迸发的怒火!未料到他们竟如此,若是我稍有迟疑之意,岂非今夜就宿于他房内?虽说他如今重伤并不会如何于我,却会被旁人认为此事已成定局之势。
上官清流似是也未料到门被锁住,急急赶过来查看,我却当他是要再次困住我,便直接抬脚踹去,将一腔的怒火转至脚底,夹杂着内力,一下便震开了大门,发出了轰的巨大声响,顿时自前院涌进不明所以的数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