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驼却不为所动,继续着嘶鸣,势必将我唤起方休。
我无奈地起身,眯着双眼挪至门前,“究竟何事啊,你若饥渴了自是去吃喝,我独自睡也无妨的。”
驼驼见我并未睁眼,竟用牙齿扯我的衣带,使劲一拽,我便被直接拖出门外,踉跄地险些跌倒,也令我瞬时清醒,睁开了双眼。
“驼驼!”我刚要生气,却发现天色不正,抬头看去,已是昏黄一片,日头早无踪影,却并非黄昏之象。
“这天?驼驼,可是天象有异?”
点点头,驼驼歪过头朝我呲牙努嘴,示意我一个方向。
我顺着它的指向看去,才发现西边的云朵奇亮无比,“这云怎看着如此怪异?”
驼驼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叫声。
好吧,我也是无语,毕竟自己忘了太多东西,这大漠里的气候驼驼比我清楚,否则它不会无缘无故地这般做。
“我该如何?”如今我本着不耻下问的态度,谁让自己忘了呢。
驼驼示意我跟着它下楼去,我便随它。“这是何天象啊?”自我清醒以来,尚未见过除了艳阳高照之外的天气呢。
到了院内,驼驼用前蹄堆起一撮沙,然后用嘴吹散。
“将有沙暴?”我觉着自己彻底清醒了。
见驼驼果然点点头,随之它叼过钥匙,我心领神会地将各门锁好,又随着它到了杂物房门前。见它示意我进去,“你的意思是让我把小院遮起来?”见它继续点头。“那泉水可会有影响?”我用手指了指湖的方向,这次驼驼投向我一副略显无奈的神情,而后轻轻摇摇头。
“真的不会有事吗?”我微微蹙眉,那可是这里存在最重要的保障,但看到驼驼的平淡反应,也明白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这么多年,若是会有影响,恐怕这里早就不存在了。
“哦,我懂了,一开始或许前辈们造的这个遮幕是为了防沙暴而非伪装之用的,只是后来发现另有用处。”我扫了一眼四周,似乎又得到了新的启示。
驼驼却白了我一眼。我无语地转身进了杂物房,启动了小院伪装的机关,片刻,黑暗就将小院挡了个严严实实。
“好了,我还要做什么呢?”接过驼驼叼着的一盏点燃的灯笼,我再度无奈地求助。
而这次驼驼竟然没理我,独自走近书房,且将房门关好,后又闷闷地叫了几声就安静了。
我翻了个白眼,却也将几个凉亭内的物品都收了起来,才返回自己位于二层的房间。
这还是头一回门口没有驼驼的守护,我竟有些许不安的情绪。关好门窗,被驼驼此番的折腾早已不能再度入睡,索性燃起了屋内的蜡烛看起书简。
却不消两盏茶的功夫,耳听得外边风声大起。最先入耳的是沙山的嗡鸣之音,且越发响亮,随之而至的便是狂风大作,伴有沙石被卷起四散砸落之声。好在小院的遮蔽已起,我便可清楚的听得沙子溅落于遮幕上的声响,宛如倾盆大雨冲击屋顶之声,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幸亏驼驼识得天象,否则恐这院子都将被卷走了。”我不是很放心地起身出门查看,却见整座院子安然无恙,甚至是一丝沙都未露进来,且并未见遮幕有晃动的迹象,足见厚实与牢固。我又不禁赞叹各位先辈心思如此精巧,竟能将此处保护的如此稳固。
我继续看了会书,却觉得外边的风声不对,砸在遮幕铁网上的声响分明不是沙土,而像是较大的石块。提着灯笼匆匆下了楼,推开书房的门,却将正卧在地上休息的驼驼吓了一跳,满面不满地盯着我。
“驼驼你听,这声音不似沙土。”
驼驼侧头,似是不真切,干脆起身出了书房,踱步至院子里,仰头竖耳,认真听了片刻,然后转回盯着我,没有什么表情继续卧下了。
我不明所以,被它弄得一头雾水,“算了,恐是又下了雨吧。对了,明日若是天晴,咱们再去一趟集市吧,上次被那该死的几人弄的逃离,带回来的本就不多,这几日也所剩无几了,若再等上几日,我又要打扫一次沙土,因而,不如明日就去吧,回来只收拾一次便可,如何?”我笑嘻嘻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而,再次被驼驼嫌弃了。
不再理会它,转头上楼,它竟跟着我一同,又卧于门前,我笑着摸了摸它才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