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虽是回到了双阳府,但是在休息之前,把路仪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小仪子,现在觉得困吗?”
路仪有些摸不着头脑,回答说:“回陛下,陛下不让奴才休息,奴才也是万万不敢困。”
李松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对路仪说:“既然不困,那就随我出去一趟,叫着老程,让他带着几个禁军一起。”
路仪问:“已经这么晚了,不知陛下要去哪里?”
李松走到门口,推开门,看着今夜的月亮,还是有些缺角,这就提醒了李松,中秋佳节马上要到了,每次想到中秋,有机会见到凤语儿,李松的心情就无比开心。
李松转过身对路仪说:“去大牢。”
路仪一听,就更加疑惑了:“陛下不是刚从大牢回来,这还没过多长时间,怎么又要去?”
李松说:“小仪子,这你就不懂了,夜长梦多,朕睡不着啊,有些事还是尽快去证实一下好。”
路仪不知李松这是唱的哪一出戏,但是李松发话了,路仪不得不听,于是叫上刚喝了两碗酒的程咬金,还有负责守卫的几名禁军,跟着李松又去了大牢。
到了大牢后,负责值班的正是之前给李松带路的那名牢头。
牢头见到李松,慌乱之中赶忙行礼:“不知陛下驾到,奴才该死。”
李松说:“朕不怪你,带朕去寨主所在的牢房。”
“奴才遵命。”
牢头起身时,趁着李松不注意,给站在李松身后的一名狱卒使了个眼色,然后带着李松去了寨主的牢房。
而那名狱卒,在得到指示后,看到李松等人走远了,转身就离开了大牢。
到了牢房前,牢头把门打开,将寨主又带了出来。
寨主跪下后,问李松:“陛下,前不久陛下刚治了小人的罪,难道陛下反悔了,小人不想死啊,还请陛下绕我一命。”
李松笑了两声,随后说:“你让朕绕你一命,总得有个理由吧。”
李松说完,就看到寨主有些犹豫,然后就东张西望。
这让李松更加确信,这些人去南阴山自立山寨,一定是有原因的。
李松又说:“放心,朕知道你有难言之隐,这一次来的只有朕,你要知道,现在能帮助你们的,也只有朕,只要你老实交代,朕会秉公处理。”
寨主一听,连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对李松说:“小人们都是被逼无奈,还请陛下为我们做主。”
寨主一带头,旁边牢房里的山匪们,也都跪了下来。
“请陛下为我们做主!”
李松的内心有些开心,这说明自己的怀疑是正确的,这一趟没白来。
李松亲自扶起寨主,问他:“朕相信人性本善,若不是有因,一般人也不会去当山匪,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朕肯定会为你们做主。”
寨主说:“陛下,我们本是四林县的百姓,陛下也知道,四林县是今年初才归福州管辖,过完年,邢齐便来到了四林县,说他是四林县的县令,但是三月前,邢齐突然说要收税,我们四林县的百姓,虽然之前不受任何地方管,却也不糊涂,哪有五月征税的,而且索要数目巨大,我们四林县大多数人家,都是自给自足,根本没有那么多钱可交。”
李松问:“四林县的百姓,之前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朕是知道的,而且跟朕说此事的正是福州刺史齐正德,既然当地的刺史都知道,邢齐作为四林县的父母官,更应对四林县的情况了如指掌,那就实话实说,邢齐总不能抢钱吧。”
寨主回答:“陛下猜对了,邢齐带着县衙的兵挨家挨户的收钱,我们不给,他就强行搜家,找不到钱就拿些值钱的物件,再没有就把耕地用的牛给牵走,有些人想要去福州城报官,邢齐便把出县的路封掉,不让任何人出入。”
这时,旁边的牢房里传来了声音:“我们这些年轻人聚在一起,准备反抗,但邢齐也不知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准备把我们关进大牢,多亏了寨主足智多谋,带着我们冲了出来,一路跑到了地形最险要的南阴山,建立了天城寨。”
李松认出来,说话的人,是那天劫持他的那群山匪中带头的人。
“不知这位仁兄是……”
寨主解释说:“陛下,那位是副寨主,原先在四林县,只是一个屠户。”
李松一想起自己被劫持,还是有些生气:“你们说的这些,只要问问四林县的百姓,就能知道真假,只不过,就算你们是被逼的,那你们成为山匪之后,还是做了一些不法之事,朕去四林县,就是得到了你们骚扰百姓的消息,而且敢打朕的主意,也说明平时来往的商队,你们也没放过吧。”
寨主说:“陛下,百姓我们是万万不敢骚扰的,那次去四林县,也是我们得知,每年八月,上面都会派人来清点,根据情况估算秋收后的收税数额,这才闹了一趟县衙,把仓库里的兵器拿了许多,小人猜想,也许是邢齐怕缺失太多,一时间补不齐,因此给陛下报了信,说四林县遭到了山匪侵扰。”
副寨主也补充说:“陛下,我们是真的不是陛下的身份,不然给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劫陛下的车,平日兄弟们也要吃饭,没有办法才劫一些商队的车,但是我们都是挑那些富商的队伍,我认为我们实在劫富济贫,不过陛下要是以此怪罪,我们也认罪。”
经这两人这么一说,李松还真有点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