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歌回道,“好,我投降。”曾歌这句回答非常的干脆,没有丝毫疑虑,倒让对方一愣。
曾歌说着收起黑色金刚伞,收伞一刻突然把虞可芹推向那红衣人。红衣人略感莫名,这小子干嘛,是出卖队友吗,一把揽过虞可芹。就听虞可芹啊呀一声,那红衣人低头朝她看去,这女孩子怀中却是抱了一只蛤蟆。虞可芹直接把蛤蟆举向红衣人,蛤蟆咕地一声朝红衣人喷了一嘴的气体。红衣人只感觉这气体辛辣灼人,立即翻滚滚开,但是为时已晚,已经目不能视,口舌开始僵硬,知道这气体有毒。
虞可芹赶紧抱着蛤蟆回到曾歌身边,其他人见二人使诈伤了领头人,立马就想冲上来将二人乱刀分尸。曾歌急喊,“你们老大中了剧毒,不想要解药了嘛!”红衣人赶紧大喝制止黑衣众人,痛苦地说道,“解......解药拿来,我保你们不死。”
曾歌这时候笑道,“你中了我曾家的‘一岁一枯荣’,若是一个时辰之内没有解药的话,必然全身溃烂疼够九日九夜而死。现在主客反转,轮不到你和我讲条件。”白零没料到曾歌能有此奇策,将那晚提到的蛤蟆放毒一语成箴,暗暗叫好。
红衣人只觉脸上越发疼痛,眼前漆黑一片,现在是不信也得信,可没工夫拿自己性命开玩笑,有些慌了神,语气顿时转恭敬道,“这位少侠,有话好说,还请赐予解药。”
曾歌说道,“行啊,先把我两兄弟穴道解了,此外把我其他的师兄弟们也都交出来。”红衣人连忙道,“好说好说。”当下拉过白陈二人,在他们身上几下拍打,立时就解了穴道,虽然他目不能视,但是手法依然又快又准,武功确实非同一般。红衣人解完穴道,再说道,“你的其他师兄弟大部分被绑在祠堂棺材里,就有个特爱骂人的混小子被我们打晕了,扔在祠堂后的猪圈里。”
白零听了,让虞可芹先去救猪圈里的那人,自己跃入祠堂开棺。白零打开第一口棺材,就见无名少年被堵着嘴躺在里面。白零给他一松绑,他直接抱住了白零痛哭了起来。白零拍拍他以示安慰,但看他脸部十分奇怪,明明哭得十分伤心,脸上面部表情却是一动不动,情状有些骇人。
无名少年显然大受惊吓,情绪激动下说,“白零,谢谢你。”这一声音温婉动听,就是个女子声音。白零脑中如闪电划过,“你......你是段瑶!”段瑶情急中忘了伪装男声,见被识破,缓缓点了点头。白零真是哭笑不得,段大小姐在山上过得不自在么,这乔装出行受苦却又是为何。
段瑶看出他心中所想,嘟嘴说道,“爹爹根本不许我下山,我求了好几次没效果,那就自个儿出来了。”白零随即说道,“那你的模样是怎么回事?”段瑶反应过来说道,“哦,我脸上带了人 皮面具,是从你的好朋友曾歌那偷来的,他人爱显摆,有宝贝也藏不住。”白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曾歌要送自己的那另一件宝贝,想不到被段瑶来了个先下手为强。段瑶手放嘴唇做噤声状,说道,“这事你先替我保守秘密,算我求你。”白零无奈,知道这妮子状况层出不穷,现在情势紧迫没心情陪她胡闹,赶紧拉了她出来,再起身去解救其他师兄弟们。
不一会儿,白零、虞可芹将其他人尽数解救出来,猪圈里的倒霉蛋不用猜果然就是江克炅,出来时兀自骂骂咧咧不绝于耳,听得白零曾歌心里心里,暗骂活该。
红衣人听得人声,脸上剧痛愈烈,不耐烦道,“怎样,是不是各个都活蹦乱跳的,还不快把解药给我。”曾歌见人都到齐,稍稍定下心来,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又跃然脸上,反问红衣人道,“这位老哥,我问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截住我们。”
红衣人道,“我们自然是奉了命令来的,至于此中缘由,我不能说。”
曾歌见他不肯说,立时威胁道,“我劝你快说,解药还想不想要了?”
谁知红衣人凄笑一声,道,“行走江湖自然要遵循江湖规矩,不该说不该做的事,就是死了我也不会违背的。你拿解药胁迫我没用,如果你不肯给也无妨,咱们就此拼个你死我活便是。”
曾歌见这人还有几分傲骨,倒也不便硬迫于他,接着问道,“好,这个不说也罢,那这村子是怎么回事,整个村子毫无生气,村里人是不是都被你们杀了?”
红衣人回道,“不至于,赶走他们便是,我派这点手段还是有的,要是真如你说得这般心狠手毒,怕是你那些关在棺材里的师兄弟们应该活不了几个。”
曾歌稍缓一口气,清了下嗓子还想问,陈绝飞却觉得现在己方情况不佳,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赶紧抬手制止了曾歌,暗示不要磨蹭时间。曾歌无奈,暗道一声大师兄迂腐,不过眼下不宜争辩,遂从袖中取了两粒药丸扔给红衣人,说道,“圆形药丸吃了,方形药丸碾碎成粉敷在面部,三日能好。”
红衣人赶紧吃了圆形药丸,感觉确实好了不少,拱手道,“这次是在下栽了,不过咱们还有再见之日,到时候再领教众位少侠的高招。”说完一挥手,领着众人一齐走了。
千机门众弟子们见对方走远,都长吁一口气。陈绝飞问白零,“白师弟,你可猜得出他们是什么来历么。”白零回答,“八九就是为了军商总会来的,有人忌惮我们千机门,看来这次的总会没那么简单,大家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了。”段瑶换了男声说道,“白天湖上起雾,我们在小船上就着了这些黑衣人的道儿,被押着绑到了这个义庄中,当时看了眼发现你们仨不在,就知道他们要在这里守株待兔拿你们,幸好你们过来救了我们。”
江克炅不知段瑶身份,不爽道,“还说呢,要不是白零小子出主意走水路,我们至于自投罗网吗。”曾歌等人听了很不高兴,刚才情势如此危急,大家豁出性命救了他,谁知这人还在怪东问西,好不知趣。陈绝飞说道,“江师弟勿要如此说话,敌人既然想要对我们动手,那必然水陆两路都会有埋伏的,走哪路都一样,主要还是我们少了份警惕之心。”江克炅哼了一声,不再言语。段瑶狠狠瞪了江克炅一眼,不过眼下还不想拆穿自己身份,就没像往常一般骂江师弟。
陈绝飞转身向曾歌拱手,恭敬地谢道,“曾师弟,今天多亏了你我们才能渡此大劫,不然千机门年轻才俊怕是尽折于此,若真如此,绝飞万死不足以谢罪。”
曾歌哈哈大笑,一副没有正形地腔调说道,“陈师兄谬赞了,虽然我确实有些小聪明,但主要还是靠着我们千机部宗神乎其神的机关蛤蟆啊。”曾歌的回答仍然不忘夸奖自己一番,顺带还带上了千机部宗。陈绝飞其他没什么好说的,心中感激涕零,连连称是。
众人脱困后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不少,都交口称赞曾歌、虞可芹急中生智救了大家。曾歌得意的坦然受之,虞可芹却是谦虚羞涩,连说愧不敢当。
白零见大家劫后余生后都有些忘乎所以,赶紧出言提醒道,“大家还是赶紧离开此地,这里不安全,莫要再有贼人前来,到时我们可招架不了。”
众弟子听了都是神经一紧,互相查看都并无大碍后,便不敢在此多加逗留,乘夜离开了义庄,往崇湖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