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开始吧。”数名白夜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一战,百名白夜开着五道俱损打了整整一天,最后,只剩下原型站立在血泊之中。
“我们都是人,却又都不是人,人,不再是人,那人,究竟是什么?”看着倒在地上的九十九名白夜,他们没有任何不甘,他们在使用五道俱损时同时分担了身为原型的白夜的压力,使得白夜所发挥出来的战力要比对阵夜天华时还要再强上几分,他们就这样,心甘情愿地死去了。白夜看着他们的笑容,不禁思考,不禁混乱,质疑自我的存在,质疑世界的真假,他曾经教导自己学生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去理解死亡的美丽,可一直期待着自我死亡的白夜,看见地上一具具“自己”的尸体,嘴里不住地喃喃道:“如此美丽。”
就在白夜将要陷落之时,夜休武突然在背后拍了白夜的肩膀,“别陷进去了。”
“你在说什么?”白夜装傻道。
“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我比你更清楚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夜休武说道。
“如果有一天我陷进去了,你会怎么做?”白夜问道。
“我一定会拉你出来的。”夜休武笑道。
“我更希望你亲手杀了我。”白夜说道。
“我们是朋友,不要说这么绝情的话。”夜休武长叹了口气,拍了拍白夜的后背。
“可以再去扫墓了,还差最后一个。”白夜说道。
“我知道,这回我和你一起去,拉上阿雅一起。”夜休武点了点头。
“好。”白夜回答道。
此刻,流水公会之内,宇颂秋正焦头烂额,他后悔自己没早点问卫誓,若是早点问,早点去,流水公会还能再分上一杯羹,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些老家伙们,夜天华,夜城的势力怎么会败得这么快,仅有五百人外带点臭鱼烂虾的繁叶部队竟能吞掉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怎么可能!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这时,季沐回来了。
“你怎么出去的?”宇颂秋吃惊地看着季沐。
“我饿了,出去溜个弯,会长大人觉得不行吗?”季沐说道。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托辞?第五战区发生这么大的变革,你有闲心去吃东西?那你还能是我妹妹?”宇颂秋并非问责,只是觉得季沐撒的这个慌,过于拙劣。
“那,各位队长和元老们觉得我这个谎言是否通过呢?”季沐看了一眼宇颂秋身后全副武装的队长和元老们。
宇颂秋惊异自己的妹妹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这不是主动请罪吗?
队长和元老们只是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我想也是,这是我的辞呈,反正我在任期间也没触及什么公会机密,各位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老哥再见。”季沐将辞呈往桌子上一拍,转身就走了。虽是如此,话粗理不粗啊,人家确实是没见过什么机密,就算离开也没什么可泄露的啊。
“不行,这是流水公会的脸面问题。”其中一个元老说道。
“停下。”宇颂秋闭着眼拉长音说道,此刻他的心还处于一种激荡状态。
“可是。”元老还有几分不情愿。
“我说,停下!还是说,你想做会长了?”宇颂秋看了那个长老一眼。
“我不敢。”元老悻悻地退下了。
此刻,冷兔正等在门外,“出来了,季大小姐?”
“你在这等我?”季沐一脸疑惑。
“我早就把我的辞呈塞在你的辞呈里了,幸运的是,我也没触及过什么机密。”冷兔笑道。
“那真是巧合啊。”季沐笑道。
“巧啊,太巧了。”冷兔点了点头,表示对季沐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