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哥，傻子啊，快点跟过来！”军官清理已毕，马上小跑跟上自己的上司，再回过头来看了看程老板和阿心还在面台，就刻意吼了一嗓子。
阿心皱了皱眉，马上把那张纸条碎片重新塞入了内侧口袋，然后与程老板快步赶上，而且为了不甘示弱，阿心刻意加快脚步，走到了程老板前面，不料，走到会议室门口，却反而被军官堵住。
这人什么意思，刚刚大吼要快点跟上的是他，现在堵在门口不让进的也是他，阿心正觉得奇怪，军官开口：“大哥刚刚说了，要我们在外面等候。”
啊？搞了半天，所谓的重回会议室，就是重回会议室门口？阿心回过头，看了一眼后面的程老板，程老板倒是一副见怪不怪，悠哉漫步的神情，慢慢转过身，向回走了几步。
“别杵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啊！”看到程老板主动回避，军官马上拿出以上示下的口吻对阿心命令道。
切，拿着鸡毛当令箭，要不是看今天上司在，尤其客户在，真的想和他好好干一架……算了，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阿心咬咬牙，也转身回避了一段距离。
接着，军官小心翼翼地打开会议室大门，轻手轻脚地走进会议室，当他的身体还有一小部分露在门外时，突然间，宛如定格画面一般，嘎然不动了，大约几秒钟后，又如看倒放镜头一样，军官带着“虔诚”的笑容，慢慢退出会议室，并把门轻轻关上，然后立即收敛笑容，与阿心和程老板站在了一起。
如果他的表情可以用颜色来形容，那么对自己的是黑色，对钟经理的肯定是红色，在别的同事面前又是白色，其变化速度，估计连变色龙都望尘莫及吧，阿心心中暗暗嘲讽了一下军官。不过，自己工作这么多年，也是头一次看到在外企里，有上司要进行商务谈判，还故意把属下支开的，但这样也就知道这位上司的真正用意了，搞了半天，大家还真的只能充当马仔，哎，没办法，谁叫人家是领导，掌握了资源呢，不管了，也管不了，现在倒不如想想，刚刚发现的那张碎纸残片有什么信息线索，通过它也许能找到自己上周末“迷惑行为”的原因，阿心正想着，会议室门开了。
钟经理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和对方老板以及属下走了出来，再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手下三人准备回程。虽然这次的业务商谈内容是个“谜”，但好歹不需要再继续灌酒，而且，总算能走了！阿心暗暗长出了一口气。
不过，钟经理显然还意犹未尽，在回程路上，他的嘴巴一刻不停的讲述着自己如何从零开始，创建部门，又是如何从小单做起，开发大额业务，军官和程老板带着醉意，但仍时不时的为自己上司鼓掌叫好，整个车内弥漫着一股酸臭的酒气。
“心哥！”钟经理发现阿心好像没有过多的参与迎合，便直接开口点名，“今天这顿饭吃得怎么样？”
倒是第一次遇到上司不问业务，而直接问饭局的，不过话说回来，对方老板接待确实不错，除了酒喝得太多，受不了以外……但这个是肯定不能直接告诉上司的，阿心也懂社会规则，马上开口：“不错，托老大您的福，真的不错！”
“当然是托我的福啦！”钟经理毫不掩饰的接受下称赞，继续说，“你知道嘛，我们单位除了我们开拓部，也有其他销售部门，但他们可没办法享受这么好的待遇！”
“那是他们没有一个牛叉的老大！”阿心知道钟经理现在多少有点酒后失态，也同时暴露了他的一些真实思想，反正人都爱听好话，做上司的更喜欢听下面的奉承。
“你傻子啊！”没想到钟经理并不理会阿心的逢迎，“是他们没有我们部门的资源！”
阿心微微皱了下眉头，“嗯”了一下，资源……我倒想听听，他说的资源是什么样的资源。
钟经理看阿心没有作声，就默认为对方打算听他说教，于是就开启了“夸夸其谈”模式，从自己是海外名牌大学毕业，热门专业出身，在海外总公司入职后，深受那时的总经理欣赏，可谓是总经理的一脉嫡系，随后，回派国内，一个人闯荡江湖，开创了一片天地等等。
还以为会传授些什么业务开拓的心得呢，搞了半天，还不就是想说自己牛叉嘛，还凭白无故骂了自己，算什么意思……半醉的阿心坐在车里，扭曲着身体，听着说教，车身晃动，头脑发晕，脖子发酸，关键还听得心累。
“心哥，我告诉你啊，他们隔壁销售为什么做得那么艰难……”钟经理却丝毫不减劲头，“因为作为普通销售，能接触到的，也是普通人员，根本接触不到可以直接拍板的大人物……你自己也做了这么多年销售，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是是是……”有点昏昏欲睡的阿心强打精神，回复道。
“但你在我们这个部门就两样了……”钟经理一指阿心，“有我在啊，我出面，有我这个身份在，我的兄弟们不就方便多了！”
“老大牛叉！”阿心感觉两眼皮开始打架，但还是强行让自己保持清醒，并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