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当了兵部尚书,他现在每天都要上朝,为此他感到非常不适应。
看则给他整理官袍的范怡,刘慧明忍不住抱怨道,“啊呀,好恼火,大清早的最适合睡觉了,我才睡了两个时辰啊,竟然又要去上朝!”
范怡抿嘴一笑,心道你昨晚上那么晚才回来,回来还要折腾我,现在知道起不来了?早点儿睡至于现在这样吗?
自从进了刘府,她就成了仅次于陈沅的四夫人,位在陈沅和伍翠儿、柳馨儿之下,但却比那两个宫女更受宠爱。至于她原先心目中最大的竞争对手宋允娘,仍然干起了老本行,成了刘府的新成立的乐队班主,要想成为侍妾还得继续努力才行。
范怡一边给刘慧明整理朝服,一边忍受着他的咸猪手,被摸得受不了才婴宁一声,红着脸道,“老爷快别抱怨了,这样的殊荣很多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刘慧明又在她的酥 胸上揉了揉,不屑地道,“谁羡慕谁就去呗,我才不稀罕呢。”
田维胜等人早已套好了马车,刘慧明坐在车里一边掀起车帘看着清晨的北京城,一边吃着早饭,还抽空问骑在马上的王腾,“王老八,昨晚还太平吧?”
“很太平啊!”王腾扬了扬鞭子,指着不远处吵吵嚷嚷的路人,道,“不过也发生了一件奇事,前几天拥翠阁里新来一花魁叫妙玉,嘉定伯的二公子周铉听闻之后就夜夜宿醉在那里,昨晚上可能是用力过猛,死在了妙玉姑娘的肚皮上,现在还在闹呢。”
“唉,少年不知精珍贵,老来望逼空流泪啊,女人有的是,何必要一次搞够,现在精尽人亡了,再也搞不成了,岂不是亏得慌?”刘慧明感叹了一声,又装模作样地教训起他们来了,“一滴精十滴血,你们要引以为戒啊!”
“是,大人!”王腾拼命忍住笑,大声应了一声,见前面的人已经堵住了街道,便大声呵斥道,“前面的刁民回避,本兵大人上朝!”
朝会上,刘慧明见崇祯精神不是很好,显然昨夜也没怎么睡觉,其实他哪里知道,田弘遇已经把他送过去的美女送进宫了,他昨晚上心情不错,叫了两个好好地探讨了一下生命的起源。
众人参见完毕之后,崇祯仍然恍恍惚惚的,见众臣一直跪着,才恍然大悟道,“啊,都平身!平身!”
众臣见他脸色不好,还以为他有心思了,不由得心中犯起了嘀咕。
崇祯喝了口茶,调整了一下心情,才示意王化民宣旨。
王化民刚说完“有事早奏,无事退朝”,一个御史出班奏道,“陛下,嘉定伯之子……”
崇祯脸色一僵,不悦地道,“行了,不用说了,这事朕知道了。”
自己的小舅子死在了妓 女的肚皮上,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他只得故左右而言他道,“说点儿其他的吧。”
“陛下,陕西巡抚冯师孔、按察使黄絅上疏弹劾总督孙传庭避敌怯战”,督察院左副都御使祁彪佳拿出奏章抑扬顿挫地念着,“督师孙传庭总督五省一年有余,不思为国杀贼,却借清屯助饷之名盘剥乡绅,压榨商贾,经查……”
刘慧明有些诧异地看着祁彪佳,在他印象中,老祁不是这样分不清轻重的人啊,怎么会在这种关键时刻上疏弹劾边关大将呢?
祁彪佳刚念完,礼科给事中沈胤培也掏出一份奏疏,“秦王也上疏参劾孙传庭横征暴敛,屠戮关中……”
沈胤培的奏疏写得特别好,不仅条理清晰,而且有理有据,把孙传庭以清屯助饷、打造火车为名逼迫关中乡绅纳捐,纵容兵士强占民田,在西安违法收取商税等事情一一列举出来,加上他口才又好,演讲极富煽动性,等他讲完,朝堂上的忠臣已经目眦欲裂,纷纷批斗起孙传庭来。
刘慧明听着言官御史们激烈地抨击孙传庭,心中对这些人的无耻程度更加了解了。老孙在潼关前线奋勇作战,这些人竟然在后方搞事拖后腿,以前在书里看到这些还不觉得,现在身临其境,真想上去给他们每人一巴掌。
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朝堂洗礼,他也不像以前那么急躁了,特别是前天倪元璐给他上的那一课,让他明白了什么叫起大早赶晚集,什么叫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笑。
他又看了看首先发言的祁彪佳,见他此时已如老僧入定一般一言不发,神游物外了,联想到倪元璐给他上的那一课,他好像明白了他的想法——他是左副都御史,督察院的二把手,接到下面的举报信,不能无动于衷,因此便第一个发言,就当是完成任务了。
崇祯的脸上阴晴不定,老实说他对孙传庭也不满,因为老孙现在不太听话,自己三番五次下旨让他出兵收复中原,可是他就是不肯,一会儿借口军饷不足,一会儿借口器械没打造完成,一会儿又是新兵还没训练好。最近又多了一个理由——陕西爆发了疫病,军中多有染病者,这就更出不了兵了。虽然孙传庭说的确实是事实,但是崇祯却对他更加厌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