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李自成心情大好,闯军的水师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打跑了官军的水师,汉水的控制权完全属于自己了。
他骑着一匹高大的战马,头上戴着永不更换的遮阳笠,虽然天气寒冷异常,他却仍然穿着单薄的箭衣,毫不在意呼啸的寒风。他一边看着己方炮营发威,一边哈哈大笑,“顾先生真是神机妙算啊,在我炮营的威慑下,任他白杆兵黑杆兵,都一样被打个稀巴烂。”
顾君恩心里也很高兴,闯军攻城一直都是弱项,要么里应外合,要么就是掏城墙,实在不行就用饥民打头阵,前者随机性太大,次者耗时太长,后者伤亡太大,与义军名誉有损。
他一直都在琢磨如何快速有效地攻城,他以前也想过用炮轰,但以前的义军实力弱小,要时刻面对官军的围追堵截,根本不可能随军携带大量的大炮。好在事情终于有了转机,张献忠破了襄阳连杀两亲王,杨嗣昌自杀身亡,官军群龙无首,关内再无一人可以统筹全军。恰好官军又被大量抽调到了辽东,双喜临门之下,义军的压力顿时消减大半。
闯王也及时抓住机会,在河南五战五胜,终于不用被官军追着到处跑了,也就是从这时起,他开始收集大炮等重火力武器,到现在竟然有了一千门各种火炮。
顾君恩心里虽然高兴,但脸上仍然十分平静,“闯王,战斗才刚开始,虽然咱们占得先机,可对方也不是傻子,还是要仔细留意战局才是。”
“不错,不错!” 李自成抚须道,“顾先生老成持重,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
顾君恩是他的老兄弟,见他这么胜不骄,他也逐渐收起了轻敌之心。
随着中军一声令下,水手开始有节奏地抡起木浆,各种小船次第离开港口,缓缓地直往对面驶去。
隆隆的炮声中,顾君恩看到突然对岸有一些战车在向江岸移动,战车上堆满了花花绿绿的东西,不知为何物,只是己方的炮弹砸在战车上就像被吸住了一样,再也弹不起来了,他目力极好,眼前发生的一切很快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其他人也看到了,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对方使了什么魔法。
李自成脸上布满了问号,问众人道,“那是什么东西,怎么可以吸住炮弹?”
众谋士也不知是何物,只好沉默下来,牛金星站出来道,“难道伪明官军那边有人会使妖法?”
李自成哼了一声,没说话。
李岩站出来道,“闯王,以属下观之,战车上堆放之物像是一些口袋,至于里面装的是何物,在下不得而知。”
顾君恩喃喃地道,“或许装的是粮食、沙子、干草之类柔软的东西,炮弹砸到上面自然就弹不起来了。”
牛金星道,“顾先生言之极是,这些伪明官军真是狡诈异常,等抓到他们了一定都处死了。”
牛金星对官军格外痛恨,其实不仅痛恨官军,更痛恨朝廷,因为他就是被朝廷的人陷害入狱的,不然以他的举人身份是绝对不会投靠李自成的。
众人对牛金星的咬牙切齿早已不当一回事了,李自成看到官军的士兵居然钻到战车下面去躲避炮弹攻击,己方的炮弹几乎对他们没有任何威胁了,怒道,“官军狡诈,诸君有何法可破解?”
顾君恩道,“顾某无能,暂无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