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鸡岭有金鸡十二法,法法通神明之说,实则金鸡十二法的根属性还是以金为主,衍生出的法力也是金属性的锋锐,并没有掺杂其他属性进去。
炎魔真火虽只逼成一丝火线,可那股焚尽万物的气息,丝毫不弱于冻魔道凋零万物的意味。由此一来可以断定沈彦秋是水火双修,怎不叫人惊讶。
水火不容是基本常理,就是凡人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修士选取功法修炼,除非天生能沟通阴阳五行当中的两种,甚至和古之仙真一样五德俱全,否则绝不会同时修炼两种截然不同的法力。
起初沈彦秋抓取绣球之时,用的是冻魔道的寒冰法力,甄恬儿只当他修炼的是冰系法力,甚至有一丝寒冰地狱的气息掺杂其中。
“难怪陛下推算数次,都说我的机缘就在今日出现,就连父亲大人向母河祷祝的结果也是一般!他修成水火神英,又是精纯无比的魔道气息,创造他他修炼功法之人,修为还要在魔主之上!”
这段缘分乃是母河和陛下认定,甄恬儿知道不可违背,幽幽叹了口气,往前走了几步摘下面具。
沈彦秋正要推门而走,就见甄恬儿凑上来摘下面具,顿时停住脚步。
沈彦秋见过的美女不少,无论是五洲世界的泫阴斗,还是后来遇见的火星儿徐素瑶,亦或是鹤星恫、三张月,以及神秘的安道然和胡梦媛,都是人间绝色,各有各的特点。
就是魔山凌怀栩和无垢妙香,还有妖娆妩媚的廖春玉,抛开修为不谈,只以女人而论也是绝无仅有,无可比拟的美人。
可是眼前的佳人和她们完全不同。
甄恬儿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年纪,比那青衣丫鬟还要稚嫩一些,却生的红发碧眼,琼鼻挺拔,整个人的气质模样和修行道的女子迥然不同。
两侧眼角各有一颗水滴形的泪痣,隐约还能看见两片殷红的胎记直沁脸庞,上面勾勒着数道扭曲的线条,既不像文字也不似符箓,仿佛几岁孩童信手涂鸦划下的线条。
难怪甄恬儿自言相貌丑陋,躺若不是非常熟悉的人,乍一看上去也要被吓一跳不可。
本是极美的一张脸,卷曲的红发和碧绿的眼睛,挺翘的琼鼻更是平添了万分异域风情,却被两颗泪痣和两片诡异的胎记破坏,美与丑互相交融,充斥着一股别扭至极的感觉。
见沈彦秋呆呆的盯着她,甄恬儿凄然一笑,眸中隐含泪水,咬着嘴唇道:“妾身丑陋,污了郎君的眼睛,还请郎君责罚。”
她微微低头,仿佛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事一样。
“卿本佳人。”
沈彦秋心头莫名一痛,无意识的伸手抚摸甄恬儿的脸庞,感受着殷红胎记上温暖的触感,为她抹去泪痕,轻声道:“姑娘天人之姿,丑陋二字从何说起?在下听闻姑娘知书达理,琴棋书画亦是样样精通,却怎地也和凡俗女子一般在意表相?皮囊乃是父母所赐,岂由得人选择。姑娘也是有修为在身的,只要勤加修炼,自然有重塑肉身相貌的时候。”
甄恬儿一把抓住他的手,一边摇头一边开心的笑道:“郎君不嫌弃妾身?”
沈彦秋被她一抓,只感觉好似一股温热的水流缠绕上来,一股酥麻的感觉走遍全身,忍不住就将脸凑了过去。
“你这么美,我怎会嫌弃。”
沈彦秋痴痴笑道。
甄恬儿闻言喜笑颜开,另一手搭在沈彦秋肩头,连脸上殷红色的胎记也越发红润发亮,檀口一张就迎了上去。
就在二人将要合唇之际,识海里的长生印猛的一震,脑子里顿时清醒许多,这才发现两人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立即抽出手来往后一纵,跳开几步距离。
沈彦秋脸上布满一层寒霜,怒道:“姑娘好强的媚术!”
甄恬儿本是一脸欢喜,沈彦秋突然抽出手来对她冷声呵斥,一腔泪水再也忍不住流淌下来。
“郎君误会妾身了。”
甄恬儿举步向前,只见沈彦秋拧眉怒目冷眼看她,身子晃了晃止住脚步,言辞恳切的道:“郎君明鉴,妾身从不曾修炼过魅惑之术,更不敢用来迷惑郎君!”
她言辞切切不似做伪,只是沈彦秋如何能信?若非千千心结突然预警,将他从魅惑之中拉了出来,只怕此时已入了甄恬儿的圈套,抽身不得。
自泫阴斗以精神道的幻术迷惑段景涵反被他一口真气破去,从那次开始沈彦秋就打心眼里厌恶魅惑一类的法术。只因他当时年少,没有根性把持,几乎就被泫阴斗魅惑住,若非段景涵一口先天真气喷吐破了泫阴斗的精神术,沈彦秋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笑话来。
沈彦秋跟随段景涵多年,深受他性格影响,无论应对多么强大的敌人,也都是堂堂正正的拼杀,绝不会使用下三滥的手段。
沈彦秋恨声道:“姑娘言重了!在下如何敢怪罪姑娘?要怪只怪在下道心不坚修为不济,维持不住本心。既然话说到这份儿上,在下也懒得废话,这便就要走了!姑娘若是仗着修为强留,也就莫怪在下得罪了!”
言罢唤出一口三阳剑,剑锋一抖直指甄恬儿眉心。
“姑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在下接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