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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斯滕堡,我又回来了。”胖子穿过堡前的村庄,看着和当时临走之前一模一样毫无变化的木头城堡,说明来意后越过堡门处站岗的卫兵们走进了堡内。
这里比西蒙的木堡要大得多,并且各种堡墙和箭塔要更为坚固挺拔。大部分站岗的士兵们都装备了一顶皮革帽或填充头巾,一件廉价的棉甲或者单薄的皮甲。
“西蒙爵士的侍从霍夫曼到了。”老城堡传令员站在堡门口费力地喊着。
胖子走进大木头塔楼的大门,迎面的是大厅中央火塘散发的温暖,烤得直冒油的鹿肉香气,以及珍贵的香料的异香。大厅里还有几个正在忙着自己工作的仆人。
“霍夫曼,西蒙派你过来有什么事情?”堡里一个穿着华丽得体的卷胡子男人阴沉沉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刚刚进门的胖子那和难民似的狼狈穷酸样,阴阳怪气地挖苦道,“不会是饿得忍受不了了过来蹭点烤肉吃的吧?”
“安静,约纳斯,”坐在精美的木纹熊皮椅上的老男爵平和地摆了摆手,从旁边叫来一个仆人,“叫人烧一大锅热水,先带霍夫曼去洗个澡,再给他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我尊敬的老爷,我不是像这个混球说的一般过来讨吃食的,”胖子鄙夷地瞟了一眼这个令人厌恶的税吏福克斯昔日好友,“西蒙大人的领地昨天有将近七十多个诺曼海盗登陆,急需您的救援。”
“什么!?”老男爵睁大了眼睛,大惊失色。
“我的老爷,您应该听说了弗尔徳村受到了上帝的庇佑,今年收获颇丰,”胖子抬起头看向了老男爵,“可是这个消息也被那群该死的海盗知道了,这次来了三艘船的人,不出意外现在正在进攻弗尔德堡呢!”
“没错,我最开始是听一个过路的杂戏表演者说起了那里的情况。我一开始以为是玩笑,并未当真。但当周围越来越多人说起时,我觉得我很有必要亲自去一趟看看我的小西蒙有什么神奇的魔法能够让一个贫困的小山村焕发如蜕变一般的重生,”老男爵一边说着,一边捋着胡子,看上去十分开心,“可惜前阵子城堡内太潮湿了,我的风湿十分严重,所以没去。这不,我近来刚刚感觉腿脚好一些,你就来给我报信了。”
“没错老爷,”胖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您这两天终于可以亲自去看看了,顺便宰了那群该死的诺曼海盗!”
“嗯,”老男爵面容忽然严肃,眯起了眼睛,“那群该死的家伙欺人太甚,已经劫掠我的领地两次了。这次,一定得杀光他们!”
“可是老爷,我们仓库的存粮不是很多了,如果大规模召集一次农兵的话……”财务总管约纳斯这个阴险小人假装愁眉苦脸,一脸为难地看向老男爵。
“目光浅显的笨蛋,”老男爵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单单放下亲情和血仇不说,假设放任那群强盗攻破劫掠弗尔徳村,今年冬天我们领地的粮食问题只会更加严重!”
“好吧老爷,是我考虑不周。”财务总管约纳斯像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谦虚地低头认错。
“很好,我们的目光要放长远。”老男爵站起身,走到了火塘边的霍夫曼面前,“小子,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整一下。”
这时,财务总管约纳斯退到一边,叫来了一个年轻的文书,轻声细语地吩咐着。
“去,叫亚兰准备粮草,召集农兵。不过要他注意,可以尽量慢一点,甚至拖拉都行。争取把一切准备得妥当一点。”
“好的大人。”年轻的文书作为财务总管约纳斯的忠实心腹,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迅速离去了。
“我的老友福克斯,你看不到,现在那个令人生厌的小崽子现在遇到大麻烦了。我也看不惯他很久了,这次给他使一点绊子,让他尝尝苦头。”约纳斯心里想着,微笑地走回男爵身边。
刚刚他和文书在远处的小声对话时表情正常,就像在讨论普通工作,一点异样都没有。
而他的老友税吏福克斯,自从立誓免罪逃过一劫后,便明显感受到了老男爵的闲职安排以及逐渐的疏远。后来实在有一天他受不了了,便带上一身装备和家当告别男爵以及他在多尔斯滕堡的好友们,向西边行去。
他就此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谁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哪个领主手下做事,还是早就死在了某个旅途路上的小劫匪手里。
自从约纳斯知己一般的福克斯因西蒙出走后,阴险狡诈性格的他越发觉得孤独,越发怨恨原本就很看不顺眼的西蒙。
“但是我的老爷,我怕召集农兵时间太长,到时候大军出征时西蒙大人的木堡早已被攻破了。”胖子有些焦急地看着老男爵。
“哦,是吗,”老男爵陷入了沉思,“我老了,脑子不好使了,居然忘了这一茬。”
“老爷,我看我们就带上您身边精锐的士兵,然后派人快马加鞭去各个领地征召有马的自由农骑兵集结。毕竟维京人是攻城,且人数并不占优,如果这时有一队精锐的士兵和骑兵与堡内的西蒙大人里应外合,击败维京人并不是什么难事。”胖子说得头头是道。
“你说得对,就按你说的办,”老男爵赞同地点了点头,“传令员,马上骑马去多斯坦村找朗格,征召骑兵,以最快的速度出征弗尔徳村!”
阴寒的雨天中,多尔斯滕堡大厅里舒适温暖,但是背过身向侧门离去的约纳斯脸却冷得和万古寒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