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公子,只是例行问话,不用紧张。”
张凌示意卢小佳坐在自己的面前,微笑着问道:“因为目前来说,证据上还不足以证明,你是凶手,而且你的动机也不足,所以我们只是来找你走个过场罢了,你不用太拘束。”
卢小佳听到了张凌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张伍长问话。”
“好,那咱们就开始。”
张凌笑了笑,然后对卢小佳说道:“前天晚上的时候,你在哪?在做些什么?可有人能证明?”
卢小佳回忆了一下,说道:“前天晚上,我在家中温书,因为要参加秋闱,所以最近便出去的少了,一直都在家中温习功课。至于说证明的话......阖府上下都能证明。”
“这个......”
张凌听到这里有些面露难色地说道:“能不能找一个不是贵府的证人?因为如果证人都是贵府的人,我们怕有人......”
“我懂你的意思。”
卢小佳点头打断了张凌的话,然后说道:“前日的时候,父亲曾经去国子监请了一位姓洪的教习过来帮我温书。那位教习也能证明我当时的行踪。”
“好,我们会去找那位洪教习求证的。”
张凌点了点头,说道:“能详细地讲讲你跟柳公子的冲突吗?”
卢小佳回忆了片刻,然后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冲突。原先同在阅晚书院求学之时,我与一位同窗交好,恰好柳堂也与那位同窗交好。
当时恰逢那位同窗的生辰,于是我们便都送了其一些礼物。
我记得,当时柳堂所赠乃是白湖老人的一幅画作。恰好在下送的,也是一幅白湖老人的书画作品。那位同窗在收到了这两幅作品之后,心里存了比较的心思,于是便当众拿出来作了一番比较。
可谁知,这一比较之下,便发现两幅画无论是运笔,亦或是风格都相去甚远。这时有位同窗说,可能有一幅画是假的。
于是,那位同窗便找了一位善于书画的教习过来,帮着两幅画做了个鉴定。
结果也很简单,柳堂带的画作是假的,是别人仿冒的。
而在下带来的,是真正的白湖老人的画作。
当时在下也是少年意气,便对柳堂冷嘲热讽了几句,柳堂当场便有些下不来台,于是愤而将画作撕碎,拂袖而去了。
这应该算是我们矛盾的开始吧。”
说到这,卢小佳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紧接着,在书院当中,我与他之间也互有摩擦,不过不是很严重,比方说今天我掰断了你的笔,明天你撕毁了我的字这样的小摩擦罢了。
后来,让我们关系彻底交恶的,应该是那次书院的测验。
大家都知道,大玄所有的书院当中所考的科目,都是圣人规定的君子六艺。
也就是礼乐射御书数。
在下不才,书数两门得了个甲等的评价,放榜的时候,我便有些放浪形骸,当众炫耀了几句。
这时,柳堂正好经过,在听到了我的话之后,突然说了一句:‘作弊者,犹可恨也。’
天知道他怎么会这么说,在下所得的成绩,一字一画都是自己写出的,如何有作弊的情况发生?于是,当即我们便打了起来,后来在教习到来之后,便将我们拉开了。
再后来,便是去年的乡试,我考上了秀才,但是柳堂却名落孙山。
我进入了国子监求学,而柳堂则辍学在家了。
再之后,我们就见得愈发的少了。”
说到这里,卢小佳突然换上一副羞涩的表情,说道:“再后来,我们相遇便是在月满楼了。
当时,他簇拥着一帮狐朋狗友走进来,进来时便高声喊叫,说要花魁苏瑾儿来作陪。
而那时,在下正在瑾儿的房中喝茶,听到了他的声音之后,在下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再加上往日的冤仇,在下便冲出了房间,在月满楼的大厅当中与柳堂对峙了起来。
后来,柳堂的狐朋狗友们言语愈发的激烈,柳堂的态度也愈发的不好了起来,于是我们便爆发了冲突。
我遣了家中的教师爷下去,将柳堂那帮人狠狠地揍了一顿,然后将其扔出了月满楼。
则损了面子之后的柳堂,在放了几句狠话之后便离开了。
再之后,再听到他的消息以后便是他身亡的消息了。”
张凌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后说道:“卢公子的话,我们自然是会派人查证的。至于现在,还请卢公子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请问。”
卢小佳点了点头说道。
“京城当中,混入了魔修,此事卢公子知道吗?”
张凌面色平静地将这句话说出来,然后静静地观察着卢小佳的反应。
卢小佳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猛地站起身来,然后脸色煞白地问道:“此话当真?”
“当真,昨天的时候,我们还在伽傩寺抓到一名魔修,不过,现如今他已经死了。”
张凌说道:“他叫拓跋春,不知道与卢公子,是否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