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话,我是那种人吗?”
“是。”
斩钉截铁,没有犹豫,刘年顺梗住了,嘴角抽抽,看着光是喝水一句话不说的任锐炎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他也不走了,一屁股坐在长凳上,抢过任锐炎的水杯,咕咚咕咚把剩的水全给喝了,一边顺气一边瞪了任锐炎一眼,谁知道任锐炎也在看他。
刘年顺整个上半身一僵,他从任锐炎的目光里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危险。
“你看什么看!”
“没事。”任锐炎笑笑,眼里的流光不减,“谢谢刘兄弟不惧危险愿意继续留下来。”
“什么我就要留下来了!”
刚反驳完,刘年顺瞬间一想,好家伙,这是激将法啊,这男人摆明了激他离开!
本来就没打算真走的刘年顺想通了这点更不愿意走了,气鼓鼓的“哼”了一声,坐的稳稳当当。
“我爹早就嘱咐过我让我盯着你,好好的把你给带回去,你要是出点事情我咋和我爹交代?我不走。”
“很危险的大哥。”
连清是真心实意不想把刘年顺拖下水,很真心的在劝他,但是这人有时候脾气也倔得很,说不走就不走,谁让他走他就跟谁急,红着脸咬着牙,还真有点凶狠像。
“我才不和你扯,我睡觉去了。”
走到一半,刘年顺又倒了回来,扯住了任锐炎没受伤的胳膊,本意是想将他提起来,哪曾想一使劲儿,这看着不壮的人居然动都没动一下,刘年顺心里稍稍有些惊讶。
连清还以为刘年顺还想把人赶走,打算护着,“你又干啥?”
“拉他去睡觉啊干啥,咱就收拾了两个房间,我不拉他去我那里睡,难不成去你那里睡啊。”
终于扳回了一成,刘年顺一直没顺的气儿顺了,傲娇的抬起头颅“哼”了一声,再拉任锐炎的时候,就轻松了许多。
床有些破也有些小,两个大男人挤在这么个床上按理说是很不舒服的,但刘年顺可能也是因为白天一直在东奔西跑又和连清一起收拾了房间,现在又实在很晚了,睡的很熟。
倒是这几天一直在睡的任锐炎并没有眯眼,顺着窗户看着外面的黑夜,紧盯着散发着柔和光晕的月亮。
农村人的生物钟很早,往往鸡还没醒他们就醒了,纵使昨天累了一天,但对于连清和刘年顺来说,干农活基本上也就是这个感觉,因此天还没亮,两个人就都醒了。
连清将昨晚剩的菜热了热,又煮了一些粥蒸了几个包子,天就已经亮了起来。
今天他们还得去面粉厂上班,两个人吃完早饭就离开了。
任锐炎睁眼的时候他们正好关上大门,下一秒,本该熟睡的人便睁着清明的双眼下了床。
还好刘年顺睡觉很老实安分,没有打呼噜也没有乱动,任锐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纱布,稍稍渗出来了一些血,但问题不是很大。
走到堂屋,正中央的桌子上摆着早饭,除了早饭,还摆着一些药和一卷纱布,大概意思是让任锐炎自己给自己换药。
他本来就没睡,陈芬芳做饭的时候他也听到了声音,也听到了两个人还在为将他带回来这件事在争论,争论到最后的结果就是陈芬芳死活不让步,刘年顺不同意,陈芬芳就再找住处,他要是不愿意离开,就老老实实的别再提。
这两个人……
任锐炎抿了抿有些干的嘴唇,看到了桌上放着的水盅,盯着看了两秒,才慢吞吞的坐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