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管家,与其说他是一个管家,倒不如说他是一个变态,一个把性(再次啾咪)虐待少年当成人生乐趣的变态。
他将翡良带了回去,只不过是想利用他的身份来掌管翡家的家业,并且,将他当成满足自己变态欲(三次啾咪)望的工具。
一个十岁出头的柔弱少年,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力量和实力的悬殊造成的,就是翡良根本无法反抗。
他被踩到了泥里,尊严被践踏,身体被侮辱,心灵被荼毒,少年细嫩的身上,全是各式各样的疤痕,旧的未去,新的再添,仿佛永无止境。
“每次,我被他压在身下的时候,都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那把小刀就在我的枕头下,那么近那么近,近到只要我稍微伸伸手,我就能结束荒唐的小半生,我原本是一个不怕死的人,可我舍不得。”
就算再被虐待,他也会紧紧握着那枚小小的耳钉,期盼那个女孩儿能像当初那般,再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可是,我没等到,在我最期盼你出现的时候,你却像是幻觉一般,没了任何踪迹。”
那才是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最怕的事情,他再一次被抛弃了,被他最在乎的人所抛弃。
“你说你被囚禁了六年,没办法来找我,可你扪心自问,如果最开始,你就带我走了呢,皇太女殿下宫里多个人谁会有异议?可你没有,宁淅,你没有!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戴着面具吗,根本不是因为你,而是那个老男人,他最爱的,也是我这双眼睛!”
如翡翠般好看的眼睛,狰狞着表情流下眼泪时,竟然是凄凉。
连清做梦都没想到,翡良光线的现在下,藏的却是这样的过去,肮脏到他自己提起来,都是厌恶。
她张张嘴,想为宁淅说些什么,可她却不知道说什么,因为翡良说的对,宁淅本可以带走他的,可她仍然选择将他一个人自己过活。
连清本可以说“救你是情分,不带走你是本分”的,宁淅本就不欠翡良什么,可就像他说的,是宁淅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却没有给他活下去的条件。
“是宁帝救了你对吗?”
最终,她只能无力的站在自己的立场,一点气势都没有的将质问说成了询问。
翡良抬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痕,一把小刀瞬间插进了连清的小腹,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阵痛瞬间袭来,连清闷哼一声,对上了翡良有些癫狂了的笑脸。
他说,“没错,她帮我杀了那个老男人,帮我夺回了翡家的家业,帮我抹去了那肮脏的过去,而我和她,又正好同时厌恶着你,所以,不谋而合。”
额头上不断的冒着汗水,连清的脸一点一点变得苍白,鲜血顺着锋利的刀刃流至刀柄,然后滴滴答答掉落在了土地上,与泥土混合在了一起,像极了那天宁箐身下泥土的模样。
她觉得自己的视线已经模糊了,可偏偏又将翡良的脸看的那么清楚,他的癫狂,他的仇恨甚至是他的爱,都看的一清二楚。
连清知道,翡良现在的心一定在滴血,否则他的手不会颤抖,也不会瞪大眼睛却只能任由眼泪一颗一颗的掉。
“你其实不恨我,你只是想为自己荒唐的过去找一个埋葬它的借口,现在,你杀了宁淅,翡良,我不欠你的了。”
连清愧疚也好,觉得翡良可怜也好,同情他也好,她都还了,这一刀,习武之人其实很容易躲过的,但她没有,因为,她要用这一刀,和翡良做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