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雪一脚把他踢开,“东方如涛,就你这么一个乡巴佬,还想让本小姐跟你在一起,真是白日做梦。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酒糟鼻子回头轻蔑地朝东方如涛一笑,“小赤佬,这一回你该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吧?还想跟我争女人,呸,你不配!”
东方如涛又跑过去拉住白胜雪的衣襟,“胜雪,你不能走,我离不开你啊,我把心都交给你了,你一走,我以后咋活啊?”
白胜雪好像想起了什么,她从脖子上摘下一个玉观音砸在东方如涛的脸上,“这是你送我的玉观音,我现在把它还给你。咱们现在两清了!像你这样的窝囊废,谁要是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说完,他们两个仰首挺胸扬长而去。
东方如涛捡起那只玉观音,坐在地上伤心地大哭起来。
一个人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如涛哥,别哭了,为了那样的女人不值当。”如涛抬头一看,原来是米香兰正站在他身旁。
“如涛哥,刚才发生的事我都看见了。她离开你才是瞎了狗眼呢。以后我跟你好,咱俩一辈子在一起,咱俩夫唱妇随。你演许仙,我演白素贞;你演田玉川,我演胡凤莲;你演梁山伯,我演祝英台!”
东方如涛站起来,“你还是个孩子,我比你大了好几岁啊!”
米香兰拉住他的手,“如涛哥,我不是孩子了,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再说,我今年就中学毕业了。”
如涛把那只玉观音戴在米香兰的脖子上,“这只玉观音就送给你把。”
米香兰欣喜地拿起玉观音看了看,“如涛哥,你真好,咱俩一辈子都要在一起!”东方如涛把她抱在了怀里。
正在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指着东方如涛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臭戏子,竟敢勾引俺闺女,你赶紧把她放开!”
东方如涛赶紧松开了手,米香兰哭着说:“爹,我真的喜欢如涛哥,你就成全俺吧!”
中年男子一把拉住米香兰的胳膊,“你就是死,我也不能让你嫁给一个戏子。走,你现在就跟我回家。”
东方如涛嚷道:“戏子咋了?戏子不偷、不抢,靠自己的本事挣钱,唱戏有啥丢人啊?”
中年男子回头冷笑了一声,“你就是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把闺女嫁给你!”说着,他拉着米香兰就走。
东方如涛追了过去,“你不能带她走,她是我媳妇啊!”
这时,他的耳边传来一阵打鼾声,东方如涛睁开了眼睛,这才知道刚才不过是一场梦。他心里既难过又觉好笑,“白胜雪,我还是忘不了你啊!不过,咋又把米香兰这一个姑娘扯进来了呢?”
他躺在床上再也不能入睡。
没过多久,天就亮了。朱如山的管家又带人给他们送来了可口的早饭。早饭后,东方如涛和鲁怀忠、二福、房海几个人去镇上转了一圈,买了几样小东西。
下午,朱如山家的一位长工前来把他们送到几里外的后屯楚风扬家。楚风扬是朱仲甫的岳父,老汉也是一个戏迷,跟东方如涛他们说了几句话,楚风扬就让管家把戏班子安排到村北的小庙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