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两句咋听着那么熟悉啊?”吴翔笑着问。
江枫眠笑了,“这是《孟子》里的一句话,‘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自强把里面的沧浪改成了沙河。”
“怪不得我听着这样耳熟呢,原来东方先生又在乱改圣人的句子!”吴翔冲着江枫眠挤了挤眼。江枫眠也笑了起来,“他改得妙啊,把前人的话变成了自己的话。咱们说话还有写文章不都是在向前人学习嘛。‘天下文章一大抄’,就看你如何去抄。大多数的人是生搬硬套,只有那些高手才能够借之无痕自成一体。”
吴翔笑着说:“别跟我说写文章的事了,提起来写文章我就头疼。你们没人敬酒了吧?底下我敬一圈!”
鹿鸣说:“中,你开始吧。”
吴翔起身喝了半杯酒,然后就开始敬酒。除了给自强倒了一杯之外,其余的人都是半杯,吴翔当然少不了又跟自强斗了几句嘴。
关督学不想再喝酒,他看到杜一鸣已有些醉意,就对他说:“杜先生,明儿个江县长要去你那个学堂视察,你得提前准备准备吧。”
“提前准备,提前准备。”杜一鸣低着头说。
关云飞就对江枫眠说:“江县长,我不胜酒力,就提前离席吧。杜先生喝得也差不多了,我跟小秦、小曹把他送回圣寿寺,俺几个就从那儿直接回县城了,明儿个俺再去圣寿寺。”
江枫眠说:“让小秦一个人把一鸣兄送回去就中了,他送完人还回来,咱几个今天都不走了。”
鹿鸣笑着对关云飞说:“关先生,你们几个就在这儿住一晚上吧。我那儿有闲房子,吴翔那儿也有闲房子。”
关云飞说:“今儿个下乡的事没有跟内人说,我要是下午不回去,她又该担心了。让江县长留下跟老朋友叙叙旧,俺几个就回去吧。”
江枫眠说:“那也好,明儿个咱就在那个学堂会合了。”
小曹扶起来杜一鸣,杜一鸣笑着对江枫眠说:“江——江县长,我就在——在学堂——学堂等着你了。”
江枫眠点点头,“回去别忘了喝点茶啊。”
关云飞、杜一鸣、小曹和小秦就走出去沿楼梯下了楼。
跟江枫眠他们又说了一会儿话,鹿鸣就知趣地站了起来,“江县长,你们几个老同学聊着,我下楼看看,让厨子给咱准备面条。”
东方自强说:“鹿鸣哥,我下去安排吧。”
鹿鸣笑道:“你陪江县长说话吧,我回家去摘些樱桃回来。”
江枫眠说:“那好,就劳烦叶保长了。”
叶鹿鸣走后,江枫眠、东方自强又碰了半杯酒。
“东方兄,虽说咱们几个同窗的时间并不算长,但你跟吴翔兄对我的情谊我什么时候也忘不了啊!最后你不再去读书了,还让吴翔兄给我捎去几只毛笔,我啥时候想起这个事,心里就暖和和的。”江枫眠动情地说。